不過吳媽媽畢竟是伺候過郡主的老人,心裡多少有些成算,那何青硯如何有心討好她一向是看在眼裡的。

她沒有說什麼,倒不是說她不忠心,只是她太忠心罷了。

畢竟她是齊慕安的奴婢,不是簡雲琛的奴婢,心裡所想的只要主子高興就好了,輪不到她

們這些做奴婢的多嘴多舌。

大男人三妻四妾本事平常事,更何況她家小主人這般出色的人品和出身?

要是那何青硯真能討得他的喜歡,她這個當老媽子的還替郡主高興,又多了一個人來伺候主子,併為他開枝散葉呢。

不過如今看來這姓何的小子恐怕是有些剃頭挑子一頭熱了。

恐怕小主人的心思還是全都撲在少君的身上呢,這也好,宅院清靜便萬事安寧。

因此她也不再多問,忙手腳麻利地打來熱水替汗溼了好幾身的簡雲琛洗臉擦身,又換過一身乾爽衣裳,逢陣痛來時便用力為他按摩腰腹減輕痛苦。

倒是簡雲琛心裡不大好意思,畢竟自己是個大男人,生孩子這事兒到底尷尬,如今還要個老婦人甩了滿頭汗地伺候他。

可這陣痛卻不是說你想忍住就能忍住的,每波襲來都能讓人渾身的骨頭都斷了個遍般的痛楚,他已經是十分能忍痛的人了,可要忍著臉上絲毫不帶出一分半分來,那也是不能的。

也不過一眨眼的功夫,身下才換上的齊整被褥又被他抓得一片狼藉。

吳媽媽畢竟是過來人,她自己雖然沒有生過孩子,可也伺候過好幾位臨產的主子,見簡雲琛拼命忍痛忙好言勸他。

“少君不必過分忍耐,生孩子本來就是到鬼門關前去走一遭,哪兒有不疼的?聽從前的老人們說那可是比渾身都著了火還要痛上三分呢!千萬別忍著,疼你就嚷嚷出來,或許還能好些。”

簡雲琛按著肚子用力喘著粗氣,一片下唇已經被他自己咬出了血絲。

齊慕安這裡先是風風火火地到了常給簡雲琛看脈的大夫李先生家,請了他之後又帶著何青硯往簡老將軍家裡奔去。

馬車上他一把出去了何青硯嘴裡的布。

何青硯臉上還是笑嘻嘻的,“雲琛是疼糊塗了沒心思跟你計較,可簡伯父卻是個明白人,難道你打算還編個偷東西的謊話就想糊弄他?”

齊慕安看他得意的神色也知道他心裡的打算,所謂捕風捉影,男女之間很多事根本不用真憑實據,就這麼給人用言語誤導也是很能要人命的。

當然這種不純潔的男男關係也是如此。

何青硯見了他岳父會有哪些舉措他也想過,恐怕多半會控訴他輕薄欺負他,然後尋死覓活什麼的,簡將軍是個正直到有一點兒迂的人,這時候他為了能對得起死去的戰友,恐怕只有委屈自己的親兒子,逼齊慕安把他給收了。

這步棋要是下在纏纏綿綿到天涯的瓊瑤劇裡,那不失是一步好棋啊!有本事你穿去梅花烙啊親!

可現在這是哪兒?

這是他齊大少說了算的地盤兒!

跟我鬥狠?

一想到簡雲琛強忍痛苦的表情,他恨不得把面前這傢伙按在地上再狠狠揍他個滿臉桃花開!

可惜這是在大街上,算了算了。

何青硯見他懊喪地搖了搖頭,以為他拿自己沒法子了,越發笑得魅惑道:“怎麼樣,何不再考慮考慮方才我對你說的話?你我強強聯手,一同在這鬼地方闖出一番家業來如何?”

齊慕安利索地再度堵上了他的嘴,臉上一點點扯出了傳說中那邪魅狂狷的微笑。

“親愛的,你說我那泰山大人要是知道你有心害他唯一的兒子一屍兩命,還會不會老眼昏花地把你這惡狼看成小綿羊,父愛過剩地拿你當半個兒子疼愛?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