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這下琢磨吧,他們簡家的

人,性子我多少有點兒瞭解。他們那是真準了你好的話那就掏心掏肺地對你好,要是認準了你是奸的,那就恨不得把你掏心掏肺地給弄死。你陪了老人家這些日子,不知道對我這點小見解是否贊同呢?”

一句話說得何青硯本來還勝券在握的一張笑臉頓時便失了血色。

本來他所仰仗的就只有簡將軍對他死鬼老爹的兄弟情義和齊慕安過去在外頭的壞名聲,加上自己的演技,要讓耿直的老傢伙以為自己被人佔了便宜還想把他掃地出門並不難。

可他卻忽略了,老傢伙再正義再耿直,畢竟是人都會護犢子。

齊慕安看他臉上的神情一變再變,心裡可樂了,一到了地兒便把人提溜了直接衝進了內院。

老將軍這會兒正在練劍,見了他兩個這般模樣不由沉下了臉。

齊慕安這會兒急著回家看老婆,說話也簡略地很,只匆匆丟下了幾句話而已。

第一,何青硯心比天高覬覦不屬於他的東西,他家裡是留不得他了。

第二,簡雲琛動了胎氣就要生了。

至於這兩句話之間有什麼聯絡,那就要他泰山大人自己體會了。

好在簡將軍雖然心思單純,但也不至於愚蠢。

想這何青硯來投奔他的時候是如何行事作風?那叫一個謙遜有禮君子做派。

可這會兒叫齊慕安送回府裡又是怎麼一個樣子?身上衣衫不整或許是被人打了所致,可他

臉上那層淡淡的粉黛是怎麼回事兒?

本朝有男風,有心行女道的男子便多有愛好塗脂抹粉盛裝打扮的風氣,雖不至於女裡女氣,但總歸比大大咧咧的粗糙漢子要精緻許多。

這何青硯在自己面前一直說到了京城要好好長進,早日成家立業把何氏一脈給支撐傳承下去,可這會兒算什麼?

他竟存著行女道勾男人的心思不成?

當即一股被人當猴耍和險些害了親兒的怒火直衝腦門,二話不說狠狠把跪在地上的人給踹

了一腳。

“你……你對得起你爹!你對得起我!”

說完哪裡還會留下來聽他分辯,也不用人備車,自己套上馬就往齊家看兒子去了,家中管家並不敢擅作主張,只好命人還是將何青硯的嘴給堵嚴了,先關到柴房裡去,等老爺回來定奪。

齊慕安到家的時候李大夫剛好從裡頭出來,滿手滿身的血,這會兒家裡的丫頭們都已經回來了,映棠絞了乾淨帕子給他擦手,焚香見他回來忙上來給他換衣裳,兩個丫頭眼睛都是紅紅的。

那李大夫見了齊慕安忙迎了上來。

“小侯爺,大少君這症候恐怕不大好,胎水一直沒破,血卻出了不少。”

齊慕安一聽這話整個腦子都快轟隆隆地炸開了,愣了半天才跟個傻子似的逮住他的手連聲問道:“那你說怎麼辦?到底要緊不要緊?”

李大夫面露難色,“要不,要不爺想想辦法到宮裡另請高明吧,小人這點兒雕蟲小技,實在深恐耽擱了。”

說話時聲音都在打顫就不說了,那額角更有豆大的汗珠簌簌滴下,看得齊慕安心裡愈發七上八下起來。

當即命人去尋衛凌,京城裡還有什麼有名的會給孕夫接生的大夫也都一併請來,自己急匆匆地掀簾子進了屋看簡雲琛去。

簡雲琛因深知傅仁剛剛小產,衛凌肯定出不來,因此聽說他去請了的時候心裡並不抱希望,只不過先前在溫泉館經歷的事兒不能對他說罷了。

又見他滿頭的冷汗,少不得忍痛拍了拍他的手笑道:“你還記不記得孟大哥生孩子那會兒?可不是折騰了一兩天麼?這才多一會兒,急什麼。我看你不如先出去走走,別在我這兒晃來晃去的礙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