初野在旁邊看著她變幻莫測的臉,問了一句:“初淺,你在看什麼見不得人的東西?”

什麼叫見不得人的東西……

初淺想反駁,但她反應過來,好像她剛剛看的就是見不得人的東西。

手機震動了一下。

歸兒子:【嗯嗯。】

鶴歸怎麼這麼可愛?

初淺都想把十個億給初野退回去,回家去rua他了。

他剛剛的話……

初淺有些沒聽明白,她只知道他現在可能還在害羞,還是要給他一段時間緩一緩。

放下手機看向初野,初淺剛想開口說一句“你個綠頭鬼是不會懂的”,初野就抬手攔住了她:“不不不,你還是不要說話了。”

多好一女的,只可惜長了張嘴。

找她說話簡直就是找懟。

他將耳麥遞給她:“現在那些人應該已經出來找對方開始交易了,一會兒我們就用這個聯絡。”

初淺看著他把自己的耳麥戴上,給自己的耳麥連上藍芽戴上去。

現場有一些人站了起來。

齊毅帶著齊清顏提前離了場。

初淺端著酒杯走出角落,不少人圍上來,她一路婉拒了邀約,走到了亮處。

一眼就看到了一張熟悉的臉。

初淺捏著杯子的手有些用力。

初野在那邊問:“我這邊一切正常,暫時還沒找到那些人,你呢?”

初淺晃了晃杯子裡的液體:“我這邊挺好的。”

挺好的是什麼意思?

初野沒想清楚,正要問,她就往熟悉的那個身影靠了點。

滿宴會亂晃的燈光投射過來。

映照出一張初淺記得刻骨銘心的臉。

初野聽到她說了一句:“不枉此行。”

她一個間歇性失憶症患者,記這張臉記了十年。

那個曾經把她挾持過去,嫌她沒用將她扔下天橋的男人,就是這張臉。

“初野,我以為你當年把那個人弄死了。”

她還以為初野會給她報仇,畢竟十年前,他們的父女關係還沒有惡化。

“你說的是十年前那個挾持你把你當人質的人?”初野頓了一下:“當年抓住他了,但是他認錯態度良好,被受害者原諒了,只判了三年緩刑。”

好一個緩刑。

說白了就是壓根連一天牢都沒坐。

那她當初又算是什麼?

初野聽見她那邊半天沒回話,有些不好的預感:“初淺你想幹什麼?”

初淺的語氣有點漫不經心:“不幹什麼。”

但她說話越是漫不經心,初野就越覺得不對勁:“別亂來,法lv是公正的,不會偏袒每一個……”

初野的話停住了。

他自己也明白,初淺這種情況……他說這種話,完全就跟個笑話一樣。

“初野,世界不是非黑即白。沒有絕對的好與壞,只有不同的利與弊。”

“讓壞人反而有幸福結局,是上天的惡意嗎?”

“不,讓你相信當好人才會得到幸福,是這個社會的惡意。”

“跟上天可扯不上一分關係。”

初淺說完坐下來,就在不遠處看著那個熟悉的身影和別人推杯換盞,滿面春風,看來是過得非常滋潤。

十年了。

罪魁禍首,活得可好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