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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當然生氣,我過幾日就要走故而一早來看你,可你原來竟瞞著我跟他私交這麼密切。”
“你二人立場懸殊,少做牽連對彼此都好。以我對你的瞭解,你不會不明白。”
“我明白,然而好友你做事情卻越發矛盾了。一邊說少有聯絡,一邊又介紹他跟我認識。”
尚風悅拾起摺扇,輕輕一敲手心,
“這件事是雙贏,如果沒有他,你能自己安全得離開北平嗎?”
楓岫暗暗搖頭,他一向對尚風悅中庸的處事態度不作苟同。
“替國軍寫文章已經有違我的原則。只此一次。”
告別了尚風悅,楓岫朝報社方向獨步而去。
欠的房費昨天已經交完,社員的工資亦已結算清楚,離開北平後,這裡的一切都和自己不再有關
系。
四月初,楊花盈盈漫天,如大雪初降,世界一片澄明。
竟像那林沖夜奔,一般傲骨錚錚,一般氣如長虹。
“一宵兒奔走荒郊,殘性命掙出一條。到梁山借得兵來,高俅啊!賊子!定把你奸臣掃!”
想著到了上海或者廣州也可以把報社再辦起,前些日子的不快也一蕩而空。
走過街角,卻又見到那抹令他避之不及偏又牽扯難斷的軍綠色。
“你這樣的人養女兒恐怕不太輕鬆吧”
拂櫻聞聲側首,見一雙鳳眼正促狹地看著他。
“原來是楓岫先生。”
“不是讓你叫我楓岫。”
撿起他挑過的簪子放回盒中,向攤主說道,
“拿些款式新的,這人是個大官,做成了生意有你賞的。”
攤主這才連忙從桌底拿出一隻紅木箱,裡面金的,玉的,東方的步搖,西方的鑽石戒指,一應俱
有。
而買主更是茫然。
楓岫見他眉頭微微擰起,挑了一串珍珠項鍊遞給他,
“女孩喜歡這樣的。”
“小免才八歲,帶這個會不會顯得太過成熟。”
“你難道以為她永遠這麼小?”
本是開解,對方眉頭卻越擰越深。
他記起尚風悅悄悄對他嚼得舌根,說這人有個怪異的愛好,只喜歡年齡小的少女。
同是男人,他自然知道什麼意思,以為是玩笑話,這時卻難免不往歪了想。
卻聽那人謂然長嘆,
“你說得對,不管多大,她都是我的女兒。”
真是個怪人。
副官給老闆結了賬,打了賞,向拂櫻示意要不要取車,他擺了擺手,
“我跟楓岫先生有事要談。”
拐過長街就是一條幽謐的衚衕,日頭初上,二人的影子在衚衕里拉得狹長,遠處看像極了手藝人
捏的泥人。
“那日我態度不好,我向你賠罪,你可以叫我楓岫了吧。一口一個先生,聽著實在彆扭。”
“你是個文人,與我們軍人做事風格大相徑庭,不能接受也是正常。”
走了百十米,似是微感氣溫上升,拂櫻解開褐色的披風搭在手臂上。
見他鬢角生出汗跡,楓岫將手帕遞過,攔住了他方要抬臂擦汗的動作,
“乾淨的。”
拂櫻也沒有客氣,擦過後收進了懷中。
這一幕又是相當熟悉,但無論與之前的女友或是其他的友人,他亦沒有將手帕給他人用的習慣。
他於私人事物上是有輕度的潔癖,此時卻再自然不過的將手帕借了出去。
古人說,一見如故,再見時相談甚歡,三見促膝長談,別時亦難。
他明明是不喜歡這人的,論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