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邊喝一邊想姚姍姍你丫最好燒香告兒佛別落我手裡。
放下杯子的時候我估計我都醉了,不然我怎麼會看到顧小北眼睛裡像鑽石似的五光十色呢。
第三節你放我鴿子啊
一直吃到燈火輝煌一大幫子人原形畢露,唱歌的唱歌,跳舞的跳舞,也有人在屋角支著頭裝沉思者。
我也不知道飯局什麼時候結束的,反正我們走出去的時候顏伯伯那邊聲勢才剛剛起來,估計戰爭還沒開始。
走出飯店的時候也不知道幾點了,反正風吹過來已經沒了暑氣,白天的熱幾乎都散了。一大堆人走得差不多了剩我、聞婧、顧小北小兩口子和白松小兩口子。
白松說,要不去哪兒續攤兒吧。
聞婧立馬來了興致,這廝一到晚上精神好得跟賊似的,一雙眼睛亮得狼見了都怕。我累得都快散架了就說我老骨頭了想回家去。聞婧瞪著我就跟我欠她二百塊錢似的。姚姍姍跑過來拉著我的手說,林嵐你就去吧,就當是陪陪我。我不知道是酒喝多了還是怎麼著當時一股噁心就往上翻湧,我想我和你第一次見面而且剛還針尖麥芒地來著怎麼突然就跟相識了五百年似的那麼瓷實啊。只是我不好說什麼,既然姚姍姍面子都做足了那我怎麼著也得把裡子補上啊。
兩輛車飛馳在寬闊的大馬路上,朝更加燈紅酒綠的地方開過去。
我在車上弄得暈頭轉向,那開車的司機一直嘿嘿地笑,笑得特內疚,估計他以為我暈車呢。我開啟窗戶玻璃讓風吹吹,保持革命清醒的頭腦,我看著坐在我旁邊的姚姍姍,坐得特端正,跟外國首相的夫人似的。
我這人就一狗脾氣,特愛跟人叫板兒,從小跟我媽叫板兒,然後是跟幼兒園阿姨,再然後是等級不同的老師最後是教授。現在好了,跟顧小北的女朋友叫板。我特後悔怎麼就把那麼一大杯白酒喝下去了呢,那可是乙醇呀。我要是不喝她姚姍姍還能把我怎麼著了我還不信了。
車子又衝上高架橋,我從車窗望出去體會著一覽眾山小的感覺,那些燈光紛亂地在下面流淌,如同水一樣一晃一晃地。我覺得頭昏,表情痛苦跟咬著塊黃連似的。那司機估計是從倒後鏡裡見著我的表情了,又是一臉歉意的微笑。我就特想安慰他,我剛想說師傅,沒您的事兒,結果一張嘴剛吃下去的山珍海味全吐出來了,我這個後悔,這吐的可是銀子!
顧小北從衣服裡掏出手帕,藍白色的,同以前一樣,我以前就老嘲笑他,說這年頭用手帕的男的比恐龍都稀罕,然後暢想要不要弄個柵欄什麼的把他圍起來做個稀有動物展,我就穿個小黑皮裙守在那門口跟所有老闆娘一樣沾著口水啪嗒啪嗒數錢。顧小北甩都不甩我跟我放屁似的,放屁還影響一下區域性空氣指數呢,我整個放了一真空。所以他這個習慣也一直沒改。
我接過他的手帕擦嘴,在那些燻人的酒氣中,顧小北身上的味道從手帕上散發出來,這種味道以前我不斷地在顧小北肩膀上、衣服上、頭髮上、嘴唇上聞到,隔了幾個月了我還記得,就跟昨天一樣鮮活。
聞婧從前面回過頭來,看了看我又看了看姚姍姍,她的表情很嚴肅,她說,沒事兒,林嵐,真沒事兒。
我一見聞婧那陣仗差點兒就哭出來。
而姚姍姍那碉堡還是跟首相夫人似的坐得紋絲不動,瞧那樣子別說泰山在她眼前崩了,我估計就喜馬拉雅崩在她面前她也就那樣,死也死成一碉堡。
吐過之後人就好了,我覺得從來沒這麼精神過,跟修行了萬兒八千年的妖精頓悟似的,靈臺一片空明澄澈。
聞婧見我好點了立馬精神也好了,弄得好像和我連體似的,兩個眼睛發出森然的光芒。我估計這司機要遭毒手,果然,聞婧這廝拉開架勢和他狂侃,三分鐘之內把話題拉到了道瓊斯指數上。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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