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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華哥,十年不見,你臉容未……”
“少廢話!你長大了,我仍然認得你,我已不是當年愛護你的華哥,你可以和你爹一樣,將我視同陌路人,叫我一聲姓林的好了。”
站在門口的姑娘叫道:“德欽哥,別阻他。”
穿堂後突然大步走出來了一個健壯的青年人,神色肅穆地叫:“德欽哥,請他進來好了。”
林華一怔,惑然叫:“咦!駱元和,你也在此地?”
駱元和沉靜地點頭,說,“我來了九年,記得你回洛陽時,你我曾經見了一面。”
林華突然閉上虎目,嘆出一口長氣,恍然地說:“我明白了,那時你已經知道德欽弟全家的去向,所以見我查問他們的下落,你也就舉家悄然溜走避開我。奇…書…網駱家與高家一不沾親,二不帶故,在此地寄居,委實令人生疑。令尊堂可好?令兄呢?何不也請來一見?”
內堂中,突傳來蒼老的叫喚聲:“德欽,林哥兒到了吧?請他進來。”
林華急步搶入,越過天井,狂猛的衝入內廳。其他的人,皆緊跟而入。
堂上安坐著一個年約花甲的老人,青巾,青袍,中等身材,老眼似有點昏花,臉色帶蒼氣色不俊,像是久病初愈的人,清瘦的臉客流露著無可奈何的表情,鬢角已霜,短髯灰白,有氣無力地癱坐在椅上,這是一個精神頹喪健康不佳的風燭殘年老人。
“十年不見,你又高又壯,賢侄,可喜可賀。”老人有點喘息地說,老眼一直在迴避林華的目光。
林華虎目中怒火在燃燒,頰肉在抽搐,雙手輕顫,呼吸一陣緊,一步又一步接近,腳下沉重慢慢前移,一步一頓,直迫近至對方身前尺餘。
“高文瑋,我沒死,你奇怪吧?是不是大感意外?”
“賢侄……”
“你再叫我賢侄,我要打掉你殘缺的牙齒。如不是我從你的臉容中,依稀看出你昔日的輪廓真難相信你便是十年前婢僕如雲、富甲一方的洛陽大財,我做夢也沒料到你會到邊荒來受罪,難怪十年來始終找不到你的魂。”
“林華,當年……”
“你記得當年的事?”
“當年錯並不全怪我,令尊個性倔強,他……”
“你再敢說我爹的不是,我先拔掉你的舌頭!我爹倔強麼?地方仕紳聯名上告周通判,事洩惹禍。狗官與黃推官狼狽為奸,玩法嫁罪,緝拿為首的人,林、洪、吳三家鐺鋃入獄,狗官心黑手辣酷刑迫供,三追五逼取聯名的名單。我父一力承當,堅拒吐露內情,熬刑咬供置生死於度外,保全洛城數十家仕紳,這叫倔強?你,高文瑋,貪生怕死,為了保全自己而不惜出面自首,招出了十八家聯名的人,你良心何在?”
他愈說愈恨,劈胸一把抓起高文瑋,切齒繼續怒吼:“你,居然不念親,不念故,一口咬定家父是為首的人,致令我林家一門老小六口,幾乎全部屍填溝渠。狗官明裡派人解赴布政司衙門複審,暗中派人在路上殺人滅口,距虎牢二十里假扮強盜行劫,二十名兇手都是狗官的心腹走狗,也全是洛城的兇惡歹徒痞棍。要不是家師在暗中保護,而且巧逢河南道按察使許大人途經該處,林家一門老小豈不含恨九泉?舍弟不幸重傷垂危,亂中失蹤,義僕林忠護主喪身,身中三刀血染黃沙。高文瑋,這都是你一手造成的禍害,你滿意了吧?”
“但……但這……這不是我的錯,而……而且令尊堂並……並未……”
“哼!如不是許大人一力成全,親自護送折返開封,拘拿狗官到省,平反冤獄,置狗官於法,我林家豈不含冤九泉?你,在我家起解的前一天,在狗官掩護包庇下,全家離開洛城下落不明,從此失蹤一躲便是十年。”
“你該知道,我是身不由己……”
“呸!