榭亭所在方圓十丈內瞬間陷入了無邊的黑暗,彷佛天地被抹去了一塊。

整個湖泊微微顫慄,微波跳動,一圈圈盪漾開去,萬獸谷四方飛禽走獸四散奔逃,彷佛大難將臨一般。

片刻後,湖邊黑暗深處,升騰起隆隆煙雲,瀰漫天地。

待一切風平浪靜,湖泊上空彌煙嫋嫋,而湖上殘垣處,只剩下一個矮小的老翁。

※※※

而此時,楊真和青鳥正待在一個不分黑白、乾坤顛倒、渾渾沌沌的古怪天地之中。

八方天際燦若星河,彷佛近在咫尺,觸手可摸。若是飛奔跑跳,卻幾在原地未動;凝神一察,身周皆是混沌蒼茫一片,無有遠近,上下、前後之分。

人和鳥一個飛、一個跑,忙了半晌,都徒勞無功,雙雙歇下,你眼望我眼。

楊真小心試探道:「我們不會死到了陰間吧?」

青鳥順下一身翎毛,蹲地垂頭喪氣,滿副倒黴相,聞言不悅道:「呸,呸,呸,晦氣,你小子摸摸自己還是不是肉長的?」

楊真使勁地掐了自己一下,生生的疼,鼻子也呼哧有聲,不由暗罵一聲,又道:「好像是一歧那老鬼把我們弄到哪兒去了。」

青鳥眼珠轉了一轉,側頭道:「外面那個長的像女人的傢伙,很古怪,那氣味久遠的讓本鳥想不起來了。」

楊真聞言嗤笑道:「別打岔,青鳥前輩神通廣大,這麼點小場面就扛不住了?」

青鳥氣鼓鼓道:「本鳥若不是很久以前在西陸洪荒跟一條小蛇鬥傷了元氣,哪會如今這般狼狽,嘎。」

「小蛇?」楊真嘲笑道:「這樣看來,鳥前輩也不比一歧老鬼那隻會講話的鸚鵡強多少嘛,哼。」

青鳥氣的兩眼翻白,一個跟頭就翻了過去,兩爪撓空,露出青白的小肚子,作了個暴斃的模樣,讓楊真忍俊不禁。

一人一鳥又好生鬥了一陣嘴皮子,俱感無聊,沉寂了下來。

在這奇異的天地中,靈氣比外界充足百倍,楊真索性打坐練起了功,青鳥也凝成一大團青光,不住伸縮,彷佛在吞吐著什麼。

不知過了多久,一人一鳥陡然驚醒過來,卻發現身在一間竹舍內,而一歧老人正跌坐在他們身前,外間薄有曦光,廳中清光綻然一片。

「老鬼,怎麼回事?」

「本鳥正睡的舒服呢,真是討厭的傢伙,嘎。」

一人一鳥紛紛抗議,拿眼盯著一歧老人,給個說法,卻見他灰褐的麵皮慘白一片,神色木然,從不離身的龍頭杖也丟在一邊。

「九州島怕又一場浩劫將起啊,老夫只能盡力而為了。」一歧老人玻Э�鄞��懦鮃壞狼騫猓��舸�盼尷奩1梗�莘鴣了�飼�曛�謾�

「本鳥才不管劫不劫的,說,你把本鳥弄到哪兒去了。」青鳥飛騰起來,繞著一歧頭頂兜著圈子,叼個不停。

「芥子納須彌,光陰斗轉,乾坤封印。」一歧慢騰騰地話音剛落,他身前就出現一個巴掌大小的奇形寶印,通體黝黑深重,隱約有著玄奧的咒紋,法度難明,其懸浮在半空,流轉著淡淡的銀光。

「是個法寶,是不是乾坤袋那種東西?」楊真頓時來了興趣。

「無知小兒,乾坤袋能裝本鳥進去嗎?」青鳥撲騰著飛開少許,彷佛不屑與楊真為伍。

「此乃一件上古神物,其內自成天地,可生息於內,且尚有許多奧妙之處你日後自知,非是所謂乾坤袋、法囊之類的儲物法寶可比擬的,呵呵。」一歧微微一笑道。

「這法寶……本鳥好像聽姬丫頭說起過,怎麼就想不起來呢?」青鳥落到一歧肩上,眯著賊眼亂轉。

一歧不理青鳥的嘰咕,細察楊真片晌,探手一圈,那乾坤印瞬間變成一道芒點,凝定半空,忽