然,飛射出一道銀光直擊向楊真的印堂。

楊真霎時眼冒金星,紫府一陣波濤翻滾,額上滾燙難言,全身血氣浮動,同時有一道「封」字法訣清晰浮現腦際,他感覺到自己眉心彷佛多了什麼東西,卻又無從捉摸。

好一陣平復下來,卻見一人一鳥直盯著自己,彷佛他臉上生了朵金花。

「你我雖無師徒名分,但這一載以來,老夫多年所悟的蒼茫之道已播種你心間,能有多大成就,全憑你的造化。至於這乾坤印與老夫無緣……傳承於你乃是天定,你安心便是。」一歧老人說著,輕聲一嘆,又道:「此寶神秘莫測,你修為尚淺,且不足掌其本源,老夫暫且以法力攝定在你的祖竅,當能驅使一二,你試試看。」

楊真凝神躊躇半晌,目光轉向一旁几上臥著酣睡的小金猿,念動法咒,只見一道銀華閃動,連幾帶猿都消失了;念再起,一切恢復原樣,只是驚醒了小金,牠不滿地咭叫兩聲,又迷糊了過去。

青鳥怪叫著飛起,忽然發現一道不懷好意的目光盯向了自己,來不及抗議,就回到了早間待過的混沌虛空,轉眼又被送了出來。

「這東西太寶貝了!」楊真忍不住狂喜大叫道。

「少見多怪,咕咕……」青鳥昏頭昏腦中,見楊真不滿地瞪著牠,趕緊撲騰著飛得老遠。

「呵呵,這是你的緣法。」一歧捻鬚一笑。

楊真定定地看著眼前飽經滄桑的老人,想說些什麼,嘴巴動了動,終究是沒說出來,只低聲道了謝。

這些日子以來,他早把這老人當成了半個師父,聽他這樣一說,想來是要趕自己離開萬獸谷了,不禁有了幾分惆悵。

青鳥待在舍內窗欞上,看了看兩人,拍拍翅膀,不滿地嘰咕了一聲。

「青鳥,這幾年你可沒少在老夫這裡偷食,晚些時候,你替老夫將這娃娃送回玉霄峰。」一歧睨了牠一眼,悶聲道。

「哇,誰希罕你那幾根破草爛花,本鳥到這谷裡那算是賞你面子,當年你師父見了本鳥也要客客氣氣的。」青鳥撲騰飛了起來,又落到了楊真肩上。

「好像王母峰的不死樹最近一次開花誕果有三百年了吧,聽說這回結了三個,有不死實這等好東西,你怎捨近求遠?」一歧瞧著青鳥道。

「嘎,是快落果了,本鳥未必有份呢,咕咕。」青鳥垂頭喪氣地嘰咕道。

「那不死實有什麼好,吃了真能不死?」楊真奇道。

「尋常修道人食一顆長千年道行,遇天劫更是天魔無懼,就是愚頑不化的人也能在百年內飛昇,是令整個修真界垂涎的無上聖品啊。」青鳥嘖嘖嘆道。

「青鳥前輩,您老修煉了幾萬年,就算沒那不死果,也該飛昇了吧?」楊真扭頭挨近青鳥,故作親熱道。

「咕……本鳥,這個,覺得還是人間好,咕。」青鳥顧左右,言其它,眼珠子亂轉。

「呵呵,妖類修行極難也極易,天生親近天地,只是孽氣太盛,難擋天劫。」一歧老人笑咪咪地看了難堪的青鳥一眼。

青鳥氣呼呼地咕咕哼唧,撇頭不理兩人。

「老夫要西去一行,你好自為之吧。」說著,一歧老人取過行裝,領過驚醒的小猿,徑直出門而去,臨別前看了楊真一眼,忽駐足道:「小傢伙,老夫還有一道傳書玉符託與你,由你轉交給太昊峰的一元。」

話音嫋嫋,人已穿門遠去。

一人一鳥追出去,卻見湖心一陣白色光圈泛動開來,在初陽沐浴下,一歧老人的身影,消失在了湖心。

楊真站在紫竹居外呆了半晌,這才發覺不知何時手裡多了一隻指長白玉符。

四顧一番,這才發現一夜間,湖上光景已有了大變。

老鬼與那人究竟發生了什麼?太昊峰一元又是