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門聲。
“我……可以進來麼?”
三十五章 來意 (上)
在輪烜這個年紀的男人,慾望一旦燃起便很難自行消褪。平日裡他很少放任自己,但今天一天遇到了太多可以刺激到他感官的東西。那些被鮮血浸透的土壤、散發著死亡氣息的腥甜空氣,甚至於那個肌線流暢的高大男人□的身體……
輪烜自認性子冷淡了點,遇事多疑了點,對敵時下手狠辣了點,最多是肚子裡有些花花腸子,但他從不覺得自己心理陰暗或者有什麼變態的愛好。可當輪烜如此近的感受到殺戮與死亡的氣息之後,那熟悉的戰慄感便在他能真正放鬆身心的時候如電流般竄入四肢百骸,讓他連剋制的心思都生不出來。更讓輪烜鬱悶的是,這個時候出現在他面前的非但不是什麼知情懂趣的美妙人兒,還是一個他絕對不能動的人,起碼現在絕不能動的人。
“是沈麼?進來吧。桌子上有茶,想喝自己倒。”哪怕是黑衣也好啊,輪烜忍不住暗自嘆息道。很是掙扎了一番,他才不甘不願的從熱水中爬起身來。
在屏風後懶懶的將衣袍裹上,輪烜也不管身上的溼氣未散,慢吞吞的走了出來。桌旁的沈明顯有些神情恍惚,等到輪烜晃到他身邊他才驚覺起身。
“坐。”依然是懶洋洋的語調。輪烜一屁股坐在最大的一張椅子上,順勢倚在了桌邊。在可以不動的時候,輪烜其實是很懶的,尤其是術力被完全封印的現在。若是風還跟在身邊幫他應付沈,他現在說不準已經躺到床上去了。
“……你……我是不是來的不是時候?”
沈的聲音驚愕中又帶了些窘迫,讓正在喝茶的輪烜有些奇怪。抬眼一瞥,便見沈耳根發紅,目光不住遊移,似乎不敢落到他身上。
“……確實吶。”納悶的垂首看了看自己,輪烜不覺笑嘆出聲。
在刻意的控制之下,輪烜保證自己身上每一塊肌肉都是放鬆的,可有些不屬於肌肉掌管的地方卻顯然有它自己的主意,對此輪烜也無可奈何。再加上薄衫本就鬆垮,比從水中撈出好不了多少的溼氣令衣料緊密的貼在輪烜身上,將他全身上下最精神的地方暴露在沈的視線裡。
“那我改日再來。”沈慌忙起身,卻被毫不覺羞恥的輪烜攔了下來。
“有什麼事直說吧。我不會待在這裡專門等你來。”輪烜走到床邊,隨手扯下一張布單草草纏在腰間,多少照顧了一下沈的心情。
面對一個即將成為族長隨侍的人,輪烜這般輕浮的舉動無疑是極不慎重且無禮的,但沈卻發不出絲毫的脾氣。有求於人固然是原因之一,更重要的是輪烜這個人彷彿天生就該是這樣坦蕩、隨性、視禮教於無物。沈若對輪烜那通體的□氣息表現得太過在意反而落了下乘。因此雖明知那條布單子起不到什麼實際的作用,沈仍舊強攝心神,故作平靜的坐了回去。
待沈遲疑的將他的來意說出,輪烜不由皺起了眉頭。“是什麼讓你認為我會願意將柳顏交給沈家?”輪烜的語氣冷淡了下來,倚靠著桌子的姿勢慵懶依舊,沈卻感覺輪烜的目光在開口的瞬間已鋒銳如刀。好似一旦自己的回答稍有不對,他便會將自己的血肉撕裂。
“不是沈家,是我。”沈下意識的去拿桌上的茶壺,藉著喝茶巧妙的避開了輪烜純粹的精神威壓。
“嚴格意義上說,是族長。”
沈說得艱難卻也堅定。這一路行來,輪烜無形中已成為眾人的首領。他縝密的思維、狠辣的手段、堅忍的性情都在不知不覺中影響乃至控制著同行的幾人,就連自己那些個對他十分憤懣不平的手下,提到他時也不自覺的使用了敬稱。在這種情況下要與輪烜談交易,沈要承受的心理壓力可想而知。若不那柳顏對他的干係重大,沈又實在不想與輪烜撕破臉暗中下手,他寧可等到自己真正成為