跡部緩和顏色,同時對那個肇事者記在心上。

“不用,”我搖頭,“雷他不會輕易放過我,還是乖乖讓他為我擺一場相親吧。”否則事情只會沒完沒了。也正因此,我沒多牴觸這場相親。

“你怎麼惹到他?居然有這種不可理喻的人!”跡部的眼眸倏爾一沉,對他產生殺機。

“是我欠他的,”我不在意,“他只是鬧著玩而已,不用生氣。”雖然這種“玩弄”開得未免大了些。

“你欠他什麼?”

“一個解釋或者說,一個表白。”他想要的也就是這個,“我沒對他說他想知道的東西。”

你有什麼要對他說?跡部不屑問。認為這是他跟雷之間的事,他的尊嚴高傲也不容許他問。他終於受不了他礙眼的“自殘”,轉身抓下少年的手:“不用掐了,你的臉都紅成一片!”

我要的就是能掩飾蒼白的紅潤。我乖乖停下手,含笑看著他:“不生氣了?”

“有什麼好氣啊?”他冷冷哼了聲。

“那就好,別悶悶不樂憋在心裡。”柔柔說,“有什麼事我會告訴你的。”

“……如果今天不是本大爺來問,你會說嗎?”他略帶鄙夷地斜睨我。

“自然是你問我才說啊,”少年居然如此回答,“你不問我又怎麼知道你在意什麼呢?而你不問的肯定又是你不在意的事。”或者說是你想自己去找出答案的事。

也有我不問是想讓你主動親口對我說出來的事。

跡部心道,靜靜端視他的臉龐片刻,緩緩伸出手。

眼簾突然一暗。

“頭髮也不擦一下!”跡部取走搭在我肩上的毛巾,有些粗魯地揉弄我的頭。

“我忘了。”輕輕笑出聲,我任由他難得的體貼服務,靜靜享受著他的服侍。

時間安靜地流逝,留戀著這裡安然恬淡的氣息。

許久,我開口,“景吾,我不哭了。”

停頓,景吾放下毛巾起身走到書桌上不出幾秒搜出一個吹風筒又回到我身邊,也坐上床頭。

微熱的風刷過少年的黑髮,一隻優雅纖長的手以不輕不重的力道撥動少年的髮絲,任其飛揚。

“你不哭了?”聽他這麼坦白,不知為何跡部反而不怎麼在意了。

“嗯。”我已經沒辦法哭了……不管我想不想,那個人確實已經從我眼前消失了。我承諾過要為他流一輩子眼淚的人。

“為什麼不哭?你要告訴別人你很堅強啊?”

“不是。”我微微仰起頭讓他更方便吹頭髮,“我已經不想哭了。”

“悲傷的時候不哭?”有一下沒一下地耙著他的髮絲,滿意手中的觸感。

“我不會悲傷的。”少年柔柔一笑。

“苦悶的時候不哭?”

“我也不會苦悶啊。”

“痛到心扉也不哭?”

“……其實並沒有多痛,所以我也不哭。”

頓手,跡部的視線終於從少年柔軟的黑髮中移至他白皙如雪的臉上,望進一雙清冷如月的眼睛。

“你很堅強是不是?”他扯出一抹諷刺的弧度。

“我都說不是哪!”少年好笑地輕輕搖搖頭,“堅強也有個限度,沒人能擁有沒有脆弱的堅強。”

“那為什麼不允許自己放縱地哭?你有脆弱的時候。”總是在不為人知的角落低低地哭泣。

少年眨眨眼,像要看清他眼底的在意,緩緩吐出一句:“只是沒有哭的理由了。”

“本大爺給你一個就是!”快速搶答。

“……你就是想讓我哭是不是?”我有些哭笑不得他的倔強固執。

“其實本大爺並不怎麼在意。”在少年回話前跡部又加一