就在他腹誹著,雲岫已經邁步進了正殿;褚瑞早已經坐在正上方的椅子上,抿著茶。

“九兒呢”,褚瑞看了看只有雲岫和寶兒開口問道。

“想是進來太累了,睡的正香呢”,雲岫淡淡的開口,四兩撥千斤,“我們用早膳吧,不用等她了。”

“也好”,褚瑞說著,喚了人上早膳。

若是仔細觀察就能發現,管家已經換了人,就連伺候的丫頭小廝都全是生面孔。

“待會兒我們去趟書房,有點兒事要跟你商量下”,雲岫說得雲淡風輕,褚瑞卻是心裡咯噔一下,條件反射地看向寶兒,難道是寶兒又出了什麼問題?

“嗯”,褚瑞面色凝重。

一頓早餐,除了寶兒其他兩人都食不知味。

一人是因為自己的妻子卻沒日沒夜為別的男人操勞,一人卻是覺得對不起那個孩子。

“不知雲兄喚在下前來所為何事”,支走了寶兒,褚瑞和雲岫兩人關上書房,對面而坐。

雲岫低首垂眸,掩過眼中那一抹異樣,“褚兄可曾想過那個人為何在寶兒身上下了七星海棠這樣的奇毒之後,又在他身上種下附生蠱的幼卵,要知道這兩種毒藥,無論哪一種都可謂是千金難求!”

褚瑞沉默了,他倒也真是沒怎麼想過,自己與大皇兄的關係一向就不怎麼樣,他會這樣對寶兒來報復自己也在預料之中的,不過現在看來,沒那麼簡單了,“雲兄為何會這樣以為?”

“沒什麼”,雲岫聲音仍舊淡淡的帶著慵懶,“只是聽說二十年前朝歌與天楚大戰,天楚大敗之後曾送來一名和親公主,不知此事可否屬實?”

褚瑞對著雲岫點點頭,“確有此事,那和親公主正是二皇兄楚雲承的母妃,父皇的湘妃,可這跟寶兒身上的毒藥有什麼關係?”

“天楚地處南疆,聽說天楚皇室可是擅長蠱毒,這附生蠱,呵呵”,後面的話不用多說,褚瑞自然也是明白的,只是覺得有些不可思議罷了,“難道大皇兄身邊有二皇兄的探子,可他這麼做又是為何?”

雲岫低著頭,看不清他眼底的情緒,只是隱隱能感覺到他身上散發出的冷傲,“看來這事情越來越有趣了”,雲岫輕嘆著,“褚兄,今天的話就說到這裡了,我去看看九兒,她最近老是睡得不太安穩。”

“也好”,褚瑞點點頭,自從回到盛都,連日來便因為各種各樣的事情忙得天翻地覆的,一直都沒有時間靜下心來好好想想,現在看來有些事情,或許沒那麼簡單了。

二皇兄嗎,他在心裡想著,腦中卻浮現出那個不管做什麼都淡淡的,好像什麼都不爭不搶也不在乎的男子,不管什麼東西,都由著其他的皇兄皇弟先選,甚至屢屢被父皇讚譽謙恭有度的男子,難道寶兒的事情真的是他派人做的?

如果是那樣的話,褚瑞突然打了一個寒顫。

大皇兄為人何其精明,能得到他信任的可不是一般人,就這樣都被二皇兄安插了探子……

可是他為什麼要這樣做?

褚瑞心中突然明瞭起來,所有的人都認為寶兒是自己的孩子,一旦寶兒出事,不管是死於七星海棠還是附生蠱,自己與大皇兄便是不死不休,到時候兩虎相爭,他便能坐收漁翁之力了,如果真的是那樣,父皇體內的毒是不是也並非他表面上所看到的那般?

……

“雲哥哥,現在什麼時辰了”,沐九兒睜開眼的時候,天已經大亮,太陽透過窗戶射進來點點陽光。

“小懶貓,現在已經巳時三刻了”,雲岫輕輕點了下沐九兒的鼻子,然後自己用內力將已經涼透的水溫熱後,這才擰了帕子給沐九兒擦臉,“昨夜讓你早些休息的,你偏不信,現在有黑眼圈了可是舒坦了?”

沐九兒嘟著嘴,任由雲岫服侍