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會打電話通知你們。最好先住院觀察一天,確定沒事就可以出院。”醫生交代了幾句,替他們關上病房的門。
她坐在病床邊緊張地觀察著他的面色。
“別這麼看著我。”他扯著嘴角說,“要被你看出個洞來了。”
她眨眨眼睛,眼淚就掉下來。“以後,別喝酒了,好不好。”她握住他的手,靠在唇邊。
“嗯……讓我考慮一下。”他抬起一根手指颳了刮她鼻尖的溼潤。
“好不好。”她又問了一遍。
“嗯……”他敷衍。
“好不好。”語氣一樣的溫柔,卻固執。
“……”
“……”
“好吧。”他懷疑他要是不答應,她會一直問到天亮。
得到他的保證,她終於露出笑臉,笑得越燦爛眼淚反而越發多了。
“我不喜歡醫院。”她埋怨道。
“我也不喜歡。”他閉上眼睛,他看不得她難過的樣子,更無法面對自己在她難過時的虛弱無力。
“以後我們再也不要來了。”她哭出來。
從流產開始,她就對來醫院有深深的不安,一走進這裡,籠罩四方的消毒水的味道就侵擾著她,讓她呼吸困難。
“好,再也不來了。”他喃喃說著,剋制不住疲憊,陷入昏睡。
夢裡是枝葉豐沛的核桃樹,還有羽扇豆的藍色花朵,微風拂面,細碎的光暈從樹葉的間隙裡落下,他抱著她,渾身是血。
驚醒的瞬間,他以為一切都完了。很久才清楚自己的所在,手邊是白可溫熱的臉頰。原來,只是一場噩夢。
噩夢……他拿著化驗結果走出醫院的時候也以為不過又是虛驚一場,用力敲打後腦想讓自己從夢裡醒過來,可清晰地直擊每一條神經末梢的疼痛毫不同情地逼迫他面對現實。
如果知道現實是這樣一場淒冷的夢,他寧願永不沉睡。
腳步虛浮地走在鋪滿鵝卵石的街道上,他不時回頭張望,不停地張望,他不知道自己在看什麼或是找什麼,只是控制不住。
他想知道,這一路,到底還能走多久!
殘陽的餘暉自遠處蜿蜒而出的公路上流瀉,溢滿天空的血色染紅白色的屋頂。那屋簷下,有她在等他。
他不知道是如何開的門,眼裡只有像受驚的兔子一樣豎起耳朵的白可,以及她跑過抱住自己的樣子。
“你今天怎麼回來這麼早?”她問
“想你了。”他說
她笑得靦腆,又問:“你的車呢?”
他想了一會兒才笑著說:“忘在路邊了。實在太想你。”
“嘿嘿。”對於這樣的情話,她只能做出最直接的反應——笑。
晚飯吃的是用沒有發酵過的麵包做的美味比薩,他看著她大口大口的吃著,在想象中體會食物的美好。
“你怎麼不吃?”她問。
“這味道不太好。”他說。
“不要因為你自己沒有胃口而去責備你的食物。”她把比薩舉到他的面前,笑道,“這可是泰戈爾說的。”
想到泰戈爾,就想到他撐著紅傘在雪中跳舞的樣子。她禁不住咧開嘴笑,把比薩上的乳酪按到他下巴上。
晚飯過後,他靠坐在床頭,她縮在他懷裡,兩個人有一句沒一句地說話。
“你上次唱的英文歌很好聽,再唱一遍吧。”她央求道,把頭放在他胸前,聽著他的心跳,如果能有他的歌聲就再美好不過了。
歌聲如她所願地唱起,她心滿意足地閉上眼睛。
“Some say love;it is a river that drowns the tender reed。Som