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 say love it is a razor;that leaves your soul to bleed……”

“It's the one who won't be taken who cannot seem to give;and the soul afraid of dying that never learns to live……”

“Just remember in the winter far beneath the bitter snow lies the seed that with the sun's love;in the spring; bees a rose。”

他的聲音不復從前的渾厚,略微沙啞。她沉浸在歌聲中,沒有察覺到異樣,許久問道:“這首歌叫什麼?”

“The rose。”

“哦。”

她輕笑,忽覺耳下的胸膛一陣緊縮,抬頭看去,見他淚流滿面。

她從未見過他流淚,不知如何是好,唯有吻去他臉上的淚水,像他對她做過的一樣。心跟著一起痛。

他阻止了她的親吻,把她緊緊抱在懷中,抬頭望著屋頂橘黃色的燈光,鼻尖縈繞著她的髮香。

擁有相同的味道,身處同樣的空間,分享著彼此的體溫……他們如此如此地相愛,她卻永遠不會知道他為何哭泣。

與君同夢(三)

半夜忽然下起傾盆大雨,白可在他懷中熟睡,呼吸輕微。他的世界安靜得只剩下雨聲,呼啦一片,淋透五臟六腑。緊緊抱緊懷裡的人,緊些,再緊些,直到睡夢裡的人發出不適的呻吟。

把臉貼在她額上,他從未覺得離她如此遙遠。

雨仍在無可救藥地下著,直至清晨。

那個靈動的纖細身體,在晨光中展開雙臂,迎著空氣裡的雨露暢快地深呼吸。

他站在她身後看她,瘋狂地看著。

“春天到了!”她開心地叫道。

他走進陽光裡,抬頭,天空萬里無雲。富饒的內布拉斯加又將迎來豐收的一年。春天,暴風雨會毫無徵兆地降臨。萬物在這甘霖中茁壯生長。

而他,卻是一棵正逐漸腐爛的枯樹。

“你不去上班嗎?”不知何時,她來到他跟前。

“嗯,上班。”他貪戀地又看了她一會兒才往貨車走去。

她看看他的背影,又看看敞開的門,在他快上車的時候喊道:“你不鎖門嗎?”

踩進車裡的一隻腿收回來,他走到她身邊,淡笑著說:“你幹嘛要提醒我。”

她抓抓頭髮,沒覺得自己有哪裡不對。

關門的時候,她的笑臉在視線中一點一點變窄,直至不見。心中泛起一絲不忍。

這樣關著她,又能關多久?

能多久就多久吧。

開車去鎮上的醫院詢問胃癌的治療情況,無論哪家醫院得到的結果都是一樣的,在目前的醫療水平下,胃癌不是很難治,但要投入巨大的花費。沒有醫療保險很可能會被私立醫院拒收,而公立醫院還不具備治療胃癌這樣嚴重疾病的條件。

小病在醫院住一晚上就能花掉兩萬美元。何況是一場大手術,那些龐雜的收費專案可以輕易地讓他們這種貧民階層的人破產。

把車停在路邊,他頭靠在方向盤上苦想著今後的打算。治病要花三十萬,賣了房子都不夠。他怎麼忍心讓難得安定下來的白可再回到那種漂泊不定的生活,怎麼忍心讓她過衣食無著還要不停擔憂的日子。

車旁商店櫥窗裡的電視畫面從肥皂劇跳轉到緊急新聞,藍色的氣象圖上顯示,未來兩天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