題,該不是這人腦子出了毛病才這般對她說話吧。

目光仍放在遺玉身上的李泰卻是不清楚她心中這番想法,頓了一會兒見遺玉沒有答話,方才出聲道:“怎麼,可是記住了?”

“記住了。”輕聲答過後,遺玉側了小腦袋微微抬眼朝座上的李泰看去,正對上他視線停留在自己身上的一雙青碧眸子,驚地她趕緊又把頭偏了回去,剛好錯過了那人平靜的面容上隱露出的一絲笑意。

李泰又靜靜坐了一會兒,方才起身朝外走去,路過遺玉身邊時似乎停頓了短短的一瞬,沒等遺玉察覺便又繼續向前,幾步走出了花廳。

直到餘光瞄見那人身影消失後,遺玉才鬆了一口氣,一屁股坐在身後的椅子上,又拿帕子揮了揮身上的點心屑,端起一旁的茶杯狠狠灌了兩口。

冷靜下來後,眼神卻有些飄忽起來,她和那位魏王殿下總共也沒見過幾面,現下想來,好像每次見到他時自己都是一副狼狽不堪的樣子。

第一次是在張鎮外的小樹林前,正是她們剛剛逃出張宅,被一群家丁追趕地走投無路之時,見著那輛夜色中駛來的馬車;第二次卻是薄荷草初生了葉子,她被突然出現的恩公大人嚇地跌倒入花圃中,摔了個滿嘴泥,還扯破了人家的衣裳:第三次是在高陽的晚宴上,她被人蒙了眼睛、按跪在地上,頸間還架著一把長劍。

遺玉向後靠在椅背上,閉了眼睛,伸出小手捂住額頭,臉上露出一副哭笑不得的表情,想來也可笑,那三次見面竟是沒一次是好的,一次是他救了她們,另一次則是她救了他,唯一相安無事的那次自己還出盡了洋相,今日這次,她也是莫名其妙地就出了醜,差點被一口茶給嗆死。

這麼想著,她應該也沒給那人留下什麼好印象,可今日他突然出現在這裡,顯然是經過特別安排的,先是把她們母女招來,又尋藉口支開了盧氏和小滿,難道只是為了和她說那幾句話麼,真是想不通,那人的心思和他的表情一樣,根本讓人難以猜測。

遺玉的好奇心不少,但是從不過多追究,心中有了疑問若是想不透,也不會鑽牛角尖,這會兒實在是猜不出李泰今日這番行為的意義,也就暫且將疑問擱置在一邊。

稍稍平復了心情,她正要再倒杯清茶壓壓驚,就聽門外一陣說話聲傳來,片刻就見盧氏和李管家一齊進了花廳,身後還跟著幾個丫鬟,遺玉微微一愣,這速度可夠快的,才去不到兩刻鐘就回來了。

進門李管家便衝著遺玉問道:“盧小姐,那幾樣點心可合你胃口?”

遺玉點了點頭,答道:“味道很好。”

李管家臉上頓時露出笑容來,伸手招來一旁的丫鬟低聲吩咐了幾句,便讓她退下了,再對一旁盧氏拱了拱手,道:“這次多虧夫人給出的主意,不然我可真不知如何是好了。”

盧氏笑著道,“平日李管家對我們母女多有照顧,這點小事怎當得你的謝。”

兩人你來我往客氣了一番,盧氏便出聲告辭了,就在這時,剛才出去的那個丫鬟捧著一提食盒又回到了廳裡。

李管家接過那食盒遞上前,對盧氏說:“這些小點心帶回去給小姐吃。”

盧氏也沒推辭,小滿上前接了過來,李管家順勢詢問了她幾句,這小姑娘紅著臉一一答了,盧氏母女在一旁看著倒是有趣。

三人出了閒容別院,走到街上,遺玉這才開口問道:“娘,李管家說的繡品出什麼問題了?”

盧氏應道:“只是擱置時候出了些差錯,幾十件東西全都裂了口子,那絲綢料子是頂好的,上面的繡樣也精緻,又有金線穿繚,若是因為那些口子就作廢了,少不了要損失幾百兩銀子,我便對後院那幾個繡娘簡單指點了一些補技,出了個補繡的主意。”

遺玉露出理解的表情,“是這樣