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勉勵我一定要好好幹,別給母校丟人。
在新訓班受傷靜養期間,每天大胖他們都會給我買當日的都市報消磨時間。八月末的一天,我在當天報紙的最後一版上看到這樣一篇文章:《大學生考研遇挫持刀行劫,再論當代大學生素質的提高》,一看到“考研遇挫”四個字我的心就突然揪緊了,接著緩緩往下閱讀的內容證明了我的第一直覺,果然是蔡老大,姓名、籍貫、父母的情況、讀大學的妹妹,除了學校名字報紙沒提外什麼都是和現實對應的。
報紙上說:蔡老大在一九九八年自深圳返回後一直靠搶劫維持生計,考研失敗後他又不得不面臨生計問題,因此在回家前為了母親、妹妹的生活費再次持刀搶劫一單身女性,並將該女性脖子劃傷,最後被一計程車司機發現後報警而被群眾抓獲。
放下報紙,我的臉一陣陣發麻,腦海裡浮現出這樣一幅畫面,一個青年人在每天晚上下自習後又回到租住的小房裡,從盒子裡拿出尖刀,坐公共汽車過江去行劫,半夜得手後再回房間休息,天矇矇亮的時候起床到路燈下背英文,然後幫我們這群不知柴米油鹽貴的毛小子們佔座位……一種沉重感壓在我的心頭讓我難以喘息。生活,我從來沒有像那天這樣懂它。
作為警察,所有罪犯都是我們的天敵;作為一名老朋友,我也實在對蔡老大恨不起來,心中甚至期盼他的辯護律師能夠發現他的精神缺陷而令其免去牢獄之災。但現實畢竟是殘酷的,在我成為防暴警察那天我聽到了一審判決的訊息:蔡老大因為搶劫罪被判刑七年。以我對刑法的瞭解,就他的犯罪情節而言,這已經是很輕的判決了。可是,人的一生中又能有幾個七年呢?
二○○一年底,我和市裡的執法檢查專班到各個派出所檢查工作,其中一個就是當年刑拘蔡老大的派出所。我向辦案人問起這個人,他幾乎不用回憶就說出了蔡老大的名字:“我知道這個人,給我的印象太深了,被抓起來的時候已經給群眾打得渾身是血,可他仍然用極為兇狠的眼神瞪著我們,連我這十幾年的老刑警都被他盯得心裡發毛了,唉……怎麼打那眼神都調不過來呀,簡直不像是人類的眼神。”“我知道,”我幽幽地說,“早在三年前我就見識過了。”
真假匯票、真假主任和真假逃犯
二○○一年十二月的一天,我正打算吃午飯,突然來了幾個來報案的。幾個東北人擠了一屋子,好一陣才讓他們安靜下來慢慢說。原來這幾個東北人打算做一個專案,需要大量資金,正好一個叫老孟的本地人和他們相熟,便承諾說只需要簽訂個假合同就可以憑關係從銀行開到大額的銀行承兌匯票,事後只需要收部分開票提成即可,由於東北人的公司是民營企業,在當地完全貸不著款,但專案又的確缺資金,只好答應老孟索要高比例提成費的要求。接著按要求帶著一筆錢到本市來,說好了一手交銀行匯票一手交提成費用。
幾個東北人倒還有點警惕性,由於涉及上百萬資金的票據,他們專門從大連那邊的銀行裡請了個識別假匯票的專家,同時向老孟提出必須在本市開票銀行的辦公室內交票,老孟毫不猶豫地答應了,幾個東北人特高興,感覺這下算是可以解決資金的週轉問題了。
飛機到達本市的時候正是上午八點多,老孟帶了車去接東北人,一行人上了車後就往銀行開,可是在高速公路上車突然壞了,搗騰了個把小時才又出發,到銀行後,一個姓劉的主任在主任辦公室接待了他們,並當場核對了合同,然後讓一個銀行工作人員去拿匯票,並親手將上百萬的匯票交給了東北人,他們讓專家看了下,由於是在銀行辦公室內當場開的票,按常理也不會有假,專家也就草草驗過,雙方皆大歡喜,握手分別。事後,按照約定,東北人給了老孟20萬中介費用,老孟接過後說句下次再合作便歡天喜地地走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