我去了趟公司,大致向劉月彙報了下昨晚的情況。

劉月幾度想問我什麼又羞紅著臉沒有問。

我知道,她其實是想問我昨晚到底有沒有用套子又不好意思。昨天在董事長辦公室,我有意對董事長隱瞞了張哥請我玩小姐的事,她以為我今天對她也隱瞞了。在這個天使也墮落的年代,你進了那種地方,還說自己是清白的,誰會相信?

我假裝不懂,沒再給她解釋,也沒必要給她解釋。她不是凌眉,更不是梅豔。

我只是謊稱還要繼續去陪張哥,便匆匆的坐電梯下樓出了公司。

我去了梅豔那裡,我昨晚在電話裡給她說過,有兩件事我要當面給她說,也只有當面才能給她說清。我想,她一定早早的起床,梳妝打扮,對著窗外,或是直接跑到陽臺上張望過好多次了。那種過盡千帆皆不是的滋味,一定非常失落難耐。

我得早一點去見她,早去一分鐘,她就少受一分鐘焦急期盼、痛苦思念和胡亂猜疑的折磨。

梅豔果然站在陽臺上盼我,秀髮特別柔順,有淡淡的清香,一定剛洗過。

她滿眼驚喜,又有著憂傷,看得出來,她心裡有些忐忑不安,都是我昨晚那個電話害她的。

既然沒想好,既然當時不能給她說明,我昨晚就真不該給她打那個電話。我覺得很是過意不去。

但我們誰都沒說話,她沒有問到底有什麼悲又有什麼喜,我也沒向她解釋和訴說我內心的愧疚。

我們照例進屋,關門,急急的吻,又急急的滾倒在床上,互相撕扯糾纏,恨不得把彼此燒為灰燼,再來一陣輕風把灰燼揚起,從此你中有我,我中有你,自由如山頂的浮雲,天涯相隨。

瘋狂的颶風,潮起潮落後,有一絲倦怠,她躺在我的懷裡,臉緊緊的貼在我的胸膛,問:“改之,是什麼悲傷的事?”

聲音很柔,像早已準備好一樣故作平靜,然而我感覺到了她突突的心跳,還有幾滴熱淚,不自覺的滾到了我的臉膛。

她是那麼在乎,我卻讓她倍受折磨,我很心酸,心酸得痛。我咬咬牙,把她擁得緊緊的,道:“我,我已有女人了……”

然後沉默,我只等待她暴風雨一樣的對我發作。是的,我隱瞞了她,也許不是隱瞞,是欺騙,我佔有了她卻直到現在才告訴她我早已有女人的事。

沒想到她卻沒有半點責怪,甚至有些意外有些感動,從我臉膛上抬起頭來,淚眼迷離,有著幾許輕笑,道:“你說的悲事就是這個?”

我點頭,輕輕的道:“嗯。”

然後一把將她拉下來,再度緊緊的擁在懷裡,並且揚起她的手,道:“你打我吧,我,我不該對你隱瞞……”

她道:“其實,你沒對我隱瞞,我早知道了。”

我很詫異的望著她。

她笑了,道:“那晚你問我為什麼?為什麼她每次都要在最接近幸福的時候,把你從身子上推開,眼神慌亂,不讓你最終抵達?我就知道了。”

這些天,這件事一直折磨著我,沒想到她卻早已知道了,並且毫不在意,我心裡忽然如釋重負般的特別輕鬆。

這個世界其實很簡單,有時候是我們庸人自擾,自己弄得太複雜了。

她貼著我的胸膛,道:“其實,其實,我……”

像是有什麼事要告訴我,但終於還是沒說,只是問:“那你要告訴我的另一件喜事呢?”

她轉移了話題,我卻沒有追問她沒有說完的話,我知道那是她內心的秘密,有著太多的苦痛,我不要殘忍的去看她自己揭開自己的傷疤,從裡面擠出淋淋的鮮血來。

如果她還不願意說,或者沒勇氣說,那隻能是還沒到時候。

我尊重她的秘密,每個人都應該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