站在坡度很高的樹林邊,從衣兜裡拿出一枚小鹿胸針,在月色下依然會閃光的東西,不知道它曾有過怎樣的歷史。

可是,那個人說得對,‘有歷史的金銀就不再是而已’,既然是被尋南墨青睞和佩戴的東西,就真的不能是‘而已’。

“尋南墨。”林寒對著胸針道:“如果再問我一次,我想,我會選擇去荀鎮。”

所以,尋南墨,要不要現在出現,再問她一次?

“生血。”就在這時,林寒身後傳來聲音,像是她那天聽到的一樣,她以為是小豆。

可是,樹叢裡鑽出一個人,雖然長得像極了‘血蝙蝠’,可是,他的身子,看起來是個人。

林寒什麼都沒有帶出來,她斜向一旁的石塊兒,身子慢慢彎下。

“就給我一口,我只喝一口。”那人猙獰而來。

“你是誰?”林寒輕步後退,小心地警惕著。

“我。。。。。。”那人想了想,“我也不知道我是什麼。他們叫我妖怪。”他的手指著村子的方向,“那些愚蠢的人,我不願意與他們同流合汙,所以,我進化了。”

進化?是什麼意思?

林寒深咽一口吐沫,“你以前是人?”

“我和你差不多,人不人,妖不妖。”那人臉上開始出現蜈蚣一樣的血痕,沿著他眼睛的四周爬動。

“我是人,不是‘靈’。”林寒的後腳跟碰到一塊兒相對大些的石頭,她停了下來。

“有‘生血’的‘人’?你相信嗎?”那人指著她,“這樣完美的身份,是我夢寐以求的。我只有在吸完人血後才能變成半人半妖,你呢,什麼都不用做,就享受著這樣的幸運。”他瞪大了眼睛,“憑什麼。”

他的嘴角開始流出口水,盯著林寒的脖子和手腕,已經忍得開始發抖。

“讓我喝一口,就喝一口。”他伸出一根指頭,放在眼睛前,“將這種幸運分一點兒給我,如果,如果是你爺爺,他會這樣做的。”

林寒瞠目,“你,認識我爺爺?”

“當然。”那人的牙齒開始伸長,形成尖角,“我是他親手改變的。他說,‘靈’和‘人’都不該活著,我們這些進化體,才該存活。”他張開雙臂,“你不覺得他說的是對的嗎?我們更加強大,知道人和靈的所有事情。”

“我不信。”林寒立刻拿起地上的石頭,對準那個人。

他非但不怕,竟然仰天大笑起來,“蘭巧,是我殺的。”

“蘭巧死了?”

“對。”那人面目猙獰,“這個女人從遭受家暴後,就和一個叫牛風的男人偷偷幽會。她每次都說自己回了孃家,可她根本就沒回去過。她的父母覺得丟人,就謊稱她回了孃家。”

“他們。”那人指著蝙蝠山,“在蝙蝠洞幽會,幹些見不得人的勾當,我全看見了。那女人,光。著身子的樣子,可真誘人。”口水慢慢流出,滴落在地面,“我早就想吸乾她了。”

“那,現在和牛風在一起的人呢?”林寒不相信眼前的人。

“一隻‘人靈’佔了她的身子。那個‘人靈’怨念太重,分成了兩股氣。說起來那個‘人靈’,你也見過。”

“我見過?”林寒記得,她只見過一隻‘人靈’,叫做‘安娜’,可是,尋南墨說安娜的靈在真相大白那天已經蒸發了。

盯著回憶的林寒,那人又靠近她些,“單婆婆,你見過的。你有生血,就沒有發現,她有問題嗎?”

單婆婆?林寒突然想起第一次見單婆婆時,兩人都是一徵。不知道單婆婆為什麼會有這樣的反應,林寒卻明白自己的感受,見了單婆婆,她只覺得是見了安娜。而且,尋南墨也說過,她是‘人靈’,自己怎麼給忘了?

“你說,