單婆婆現在在蘭巧的身子裡?”林寒手裡的石頭稍稍放低了些。

“一部分在蘭巧身子裡,另一部分已經被精靈警司抓走了。”那人笑得猙獰,“聰明的女人,就這樣騙過了那個警司。”

“尋南墨。”林寒輕輕說出這個名字。

“是叫林寒吧。”那人眼中充滿血絲,粘稠的口水呈現黃褐色,“精靈警司那裡有單婆婆的東西,你不是可以入幻嗎?只要拿到了那個東西,你就可以看到單婆婆的過去,還會見到一個人,絕對是個驚喜。”

“還會見到誰?”

林寒正要細問,眼前人的胸口處突然鑽出一根木箭,他怔在原地,再驚愕地低頭,想要轉身時,已經倒地昏厥。

濃濃的松子油味兒傳來,他身後,是端著gong弩的張申俞。

“林寒,沒事吧。”張申俞跑來檢視林寒有沒有受傷。

“你怎麼會。。。。。。?”林寒指著他手裡的gong弩。

張申俞放下gong弩,將木箭從倒地的人後背拔出,“師父教的,說是見到奇怪的,和人不太一樣的東西就用這個射他們的心臟,會讓他們休克。”

“那你知不知道他們是什麼?”林寒盯著讓自己意外的人。

張申俞搖搖頭,“師父說他也不知道是什麼,只是聽前輩講過,世界上可不是隻有人和動物,既然有人,肯定也有其它東西存在,好比。。。。。。好比你說的精靈,或許也存在呢。”

林寒握緊拳頭,盯著張申俞將手指放在那人鼻子上,再迷迷糊糊地聽他說:“還有呼吸,我去叫劉銘前輩來。你看好現場。”說話間,他將gong弩遞到了林寒手裡,“我去打電話。他如果有動靜,你就用這個對付他。”

對付他嗎?可是,他剛剛說,和自己是一類的。

林寒不知道這句一類到底代表了什麼,可是,她從小到大都覺得自己和其他人不是一類,見了小豆後,也沒有感受到那種微妙的相似感。

然而,她在見到這個怪物時,竟然第一次產生親切感,那種,同類的感覺。

他,是同類?林寒低頭看向倒地昏迷的人,立刻將他拽著拖到樹林邊較陡的地方,毫不猶豫地將他推了下去。

盯著那人滾入黑暗,她提著弓nu轉身離開。

尋南墨,我到底是什麼?你是精靈警司,不可能不知道,對吧?

林寒停下步子,視線處是遙遠的蝙蝠山。記得見過的那隻血蝙蝠,他說人類在和精靈搶生存空間。這,是不是亞擊,不喜歡人類的根本原因。

他們,已經沒有地方可以躲避和生存了吧。

………

張申俞焦急跑來,見林寒平安地坐在屋內,放心地撥出一口氣,“那個東西呢?”

“什麼東西?”林寒假裝不知。

“你又忘了?”

林寒抬頭看他,“不知道你在說什麼。”

張申俞蹙眉,“你知不知道,蘭巧死了。”

林寒頓了頓,“她死了嗎?”

察覺到她的不對勁,張申俞知道自己問不出什麼,就不再追問。

林寒握緊雙拳,想起了尋南墨對待琉靈時沉默又假裝不知的態度,和自己現在所做一樣嗎?那個像蝙蝠的人,明明做了錯事,可是,自己為什麼要去保護它?

林寒低頭沉默,她從開始這樣做起,就不明白為什麼。可,又像是隻有她一個人明白為什麼。

想著蘭巧死時的悲慘樣子,林寒抓緊衣裙。這樣一個遭受家暴而委曲求全的女人,因為不能忍受丈夫而背叛了家庭。到如今,已經不能判斷她的對錯是非。

她選擇逃離,再用失蹤設計陷害婆婆和丈夫,只是她心有不甘的錯誤表達。