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你……你……”她語無倫次,半晌說不上一句完整的話。

男人並不著急,像盯獵物盤饒有興趣地注視著她,目光意味深長。

年巧月絞盡腦汁,也想不出為什麼賢王會大半夜強闖西廂院。

“賢……”她一哽,想起來賢王已經不是賢王了,而是仁親王。

導致這個變化的事件十分敏感,事涉謀殺皇帝和皇家內部手足相殘,輕易不敢提起。

險些喊錯,她小臉嚇得煞白。

“仁親王深夜造訪,可是有事?”年巧月問道。儘管自己是擔驚受怕的受害者,此時也不得不以討好的姿態笑臉相迎。

仁親王雖被禁足三月,與皇帝生了嫌隙,但此時他已復職,且無論如何都是皇帝的親弟弟,她不能,也不敢得罪他。

秦澤海露出個奸險的笑來,“你對年姑娘好像敵意很大?”

這一問,話裡有話。

年巧月心一揪,知道他指的是方才自己在緊急關頭把年宿宿推出去擋劍的事。

這種心思是陰暗的,惡毒的。

年巧月不想任何人看輕自己,亦不想被別人知道自己的心如此不堪,被秦澤海用這般探究的目光盯著,她羞憤欲死。

她擠出一絲笑來,“仁親王說笑,我剛才只是想將您支開,好去找人求救,並非故意拖姐姐下水。”

“我與姐姐感情深厚,又怎麼會害她呢?”她越說越心虛。

秦澤海毫不掩飾譏諷,“年二姑娘,我既來了這,便是做足功課的,你不必同我虛與委蛇。”

年宿宿和年巧月的恩怨糾葛,其實很容易就能弄清楚,畢竟當時年巧月在簫家可是當著眾人的面承認她想讓年宿宿身敗名裂的。

如今這副嘴臉,秦澤海嗤之以鼻,但也更讓他覺得自己這一趟沒有白來。

年巧月自私自利,有野心,且心狠手辣,最知道自己想要什麼。

人一但有了慾望,便很好掌控。

年巧月攥緊了被子,不敢看他。

兩人以這種姿勢談合作實在怪異,秦澤海起身去摸燈油,將房中點亮,年巧月已經披上大氅將自己裹住,如同幽魂一樣悄無聲息地走到他身後。

年巧月有了點安全感,心中的不安漸漸褪去,更多的是疑惑。

她看明白了,秦澤海對她並無惡意,此番過來定有別的目的,他既提到了年宿宿,說不定與她有關。

秦澤海放下油燈回頭,被年巧月嚇了一跳,但反應並不大,怔了怔旋即朝她笑:“年二姑娘就算生氣,也不用這麼報復我吧?”

年巧月笑不出來,她後退,不卑不亢道:“仁親王有話直說吧,你我二人如此見面屬實不妥,還望王爺大發善心,顧慮一下各自的名聲,不要逗留太久。”

秦澤海聽出她語氣中的怨氣,無所謂地聳了聳肩,這西廂院連個鬼影都見不到,就算他在門口站到天亮也不會有人查覺的。

心裡這麼想著,他嘴上並未反駁,正好,他也想速戰速決。

秦澤海拉了張凳子坐下,悠閒自得地翹起二郎腿,“我呢,是想和年二姑娘做個交易,哦不……準備來說是想和年二姑娘合作雙贏,不知道有沒有這個機會呢?”

年巧月蹙眉。

他一介親王,需要自己一個不受寵的庶女做什麼?她無權無勢的,在年丞運那話都說不上兩句,若仁親王想讓自己勸年丞運歸順慶王,是絕無可能的。

可除了這個,還有什麼……

秦澤海:“年二姑娘不必擔心,我要你做的只是監視年丞相和年姑娘的一舉一動,有什麼情況及時轉告給我,如此就可以了。甚至不需要你動腦出力,多輕鬆的工作啊。”

年巧月恍然大悟,原來他想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