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蕭家父母從蕭麼娘懷裡拿走盒子,不留神開啟了,曬得雪白的魚片滾落,還夾著一張紙條,正面背面都端端正正寫著字。
一面是個「植」字,另一面是個「漁」字。
原來,這便是淨芸準備許久的禮物麼?
「爹,娘,我有些話想跟這位夫人說。」蕭麼娘將紙條握進手裡,抬頭道。
蕭家父母對視,嘆一口氣然後道:「飯菜有些冷了,請夫人坐一坐稍等。」說著端著飯菜到廚下去了。
燕綏和蕭麼娘對坐。
蕭麼娘問:「夫人,請問這個字是什麼意思?」
燕綏將漁字的意思解釋了。
蕭麼娘又問,還有沒有同音的字?
燕綏說有,譬如懷瑾握瑜的瑜。
聽完燕綏所說,蕭麼娘眉頭展開,眸子亮晶晶的:「夫人,我不去京城,阿植會回來的。」語氣十分篤定。
燕綏問:「你怎麼知道?」
蕭麼娘指尖描摹著那個植字:「阿植教我寫過他的名字,一筆一劃橫平豎直。我沒有名字,他一直叫我小魚兒。我讓他給我起一個正式的名字,他總說等等,現在我等到了——」
小姑娘揚起那張紙箋,面上神情不再退怯:「以後,我就叫蕭漁。白髮漁樵江渚上的漁,不是懷瑾握瑜的瑜。阿植會回來的,他說京城的魚刺少,我不信,他說會讓我親眼看見。我說,京城好你來我家做什麼?他又笑,說還是更喜歡我曬的魚乾,哪怕刺多。」
燕綏完全被眼前這個十三歲的小姑娘言行震撼,更為兩個孩子間的默契折服——
一盒魚乾,一張字條,便勝過萬語千言。
燕綏不自覺撫上腹部,看來,讓淨芸做儲君是真的不可能了,得重新想法安頓孩子們。
燕綏張了張口,本想說既然不入京,就在永州請女先生,讀書習字也好。但話未出口他又想到,這事還是交給淨芸去辦更好。
燕綏留下禮物起身告辭,蕭漁送他到籬笆外,踮著腳低聲對燕綏道:「您其實是阿植的叔叔對吧?」
燕綏一驚,刻意抬高的音調都沉下來:「你怎麼看出來?哪裡裝扮得不對?」
蕭漁搖頭:「看不出來。您太美了,像仙子一樣,阿植原來說我還不信,現在才信了……我不知道您為什麼要假裝懷孕的婦人,但總有您的道理。謝謝您今日前來。我還有一件事想求您。」
燕綏心頭一緊:「關於淨芸的?」
蕭漁點頭:「阿植平常對所有人都樂呵呵的,但我覺得他心裡並不快活。有一次,他和我爹喝酒喝醉後對我說過,在這世上,他只有叔叔一個親人了,只有叔叔真心愛他,即便是父母也不喜歡他……」
燕綏眉頭緊皺,怎麼可能?天下皆知,仁宗把永安王視做心頭肉似的寵愛。哥哥一生不偏不倚講究規矩,可以說把所有的偏愛和寵溺都給了淨芸。
「他答應過會和我一起打魚一起過簡簡單單的日子,我相信他。他說他父親對不起母親,沒能保護好自己的妻子,是一輩子的遺憾。他不會讓我受任何傷害,我也相信他。」
蕭漁緊緊將紙箋攥在手心,大著膽子對燕綏道:「叔叔,請您讓他快些回來!」
第52章 願違
從蕭家回王府, 燕綏當夜失眠,淨芸還會喝酒?醉酒後還心事重重?
那還是自己笑呵呵萬事不愁的侄子嗎?
雖然在蕭家,燕綏看見了所謂農家自釀的酒, 很渾濁味道清淡, 並不算烈酒, 就連蕭麼娘——蕭漁也能喝一點,但燕綏還是難以想像整天嬉皮笑臉的侄子酒後惆悵。
淨芸怎會覺得父母不喜歡他呢?若說他不被父母喜愛, 天下就沒有受疼愛的孩子了。
是不是淨芸想