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廚房內,雲嫵那稍顯病態白皙的嬌臉上帶著緋紅的羞赧。

她從旁邊的菜籃子裡頭拿出來了一塊臘肉放到了灶臺邊的菜板子上。

另一隻手裡拿著和她那嬌小的手不成正比的大菜刀,正低垂著眼眸切著臘肉。

雲嫵一想到許行舟還在外頭院子洗著她那衣服便覺得羞臊,但他們已經結婚了,她還習慣才好。

許行舟用的菜刀明顯不稱她的手,又沉重又鋒利,她一不小心就切到手了,指腹一下子就冒出了血來。

“嘶……”

雲嫵只是微微皺眉,簡單的洗了一下手,讓傷著的手遠離灶臺,用另一隻手將切好的臘肉放進大鍋裡頭炒。

炒菜的油煙味雖然大部分都透過煙視窗出去了,但云嫵就站在邊上拿著菜鏟不斷的翻炒,還是能聞著不少嗆人的臘肉煙燻的味道。

“咳咳……”

雲嫵連忙站得離遠了一些,手上的動作不停。

這時候洗完衣服的許行舟也走進了廚房,看著他那病弱的小媳婦站在灶臺邊上炒菜,不由得皺起了眉頭。

雲嫵是想著現在時間也不早了,乾脆做個早午飯。

這臘肉是佟慧自己醃的,結婚那天一同送了過來,色澤鮮亮看著就好吃,只是炒起來味道有些嗆人。

雲嫵正準備切點辣椒進去,才剛提起那沉重的菜刀的時候。

忽的一隻古銅色肌膚十分寬大的手出現在了視線裡,和她那隻又小又白的手形成鮮明的對比。

“給我來。”

不知何時出現在她身後的許行舟說道,不由分說的就奪過了雲嫵手裡的菜刀。

雲嫵怔怔的抬起頭看向了許行舟,只見他三下五除二的就將辣椒切好了,再放進鍋裡炒一會兒就完事了。

做完這一切許行舟這才轉頭看向了雲嫵,她那瑩潤的眸子微紅,還泛著些許的水光,應該是被這煙燻味嗆著流眼淚了。

眼睛水盈盈的,看得許行舟的心顫了顫,他隨即挪開了視線,結果就注意到了雲嫵那粉白的手指指腹上被劃破了一道小口子,還在往外冒著血。

許行舟皺起了眉頭,有力的大手很快就握住了她那纖弱皓白的腕子。

“切到手了?疼不疼?”

“疼……”

雲嫵的聲音細軟,她是個很怕疼的人,又覺得自己想做些什麼卻沒做好,切個肉也能把自己傷到。

她的眸子裡泛著的水光更甚,許行舟以為她是疼得哭了,一把握過她的手腕,將那還冒著血珠的指腹直接貼到了薄唇邊上。

將血珠弄乾淨之後,許行舟又拿清水給她洗了洗,然後才用乾淨的帕子給包裹了起來。

“這菜刀我握著剛好,你手腕子瘦得我一根手指頭就能掰斷,當然會傷著了。”

許行舟說道,隨即動作麻利的又從菜籃子裡拿出了點青菜來洗。

“現在你不許再碰什麼東西了,好好坐著等吃飯,炒個菜的事兒,我來就好了。”

雲嫵託著自己那只是被劃破了一點點的手指頭,結果許行舟卻把她整隻手都包得嚴嚴實實的跟包子一樣。

她有些哭笑不得,但許行舟不讓她幫忙了,她只好站在旁邊乖乖的等著。

早午飯簡單的吃了炒臘肉和素炒青菜,這伙食已經算很不錯了,而且還有大米飯吃呢。

吃完午飯之後雲嫵就要收拾碗筷拿去清洗,結果又被許行舟給攔了下來。

“你都傷著了,還碰什麼水?手不要啦?”

許行舟的語氣有點衝,動作利落的從雲嫵手裡搶過了碗筷,自顧自的放到了盆子裡拿去洗。

雲嫵低頭看了看自己那被裹成粽子的手,眼眸子顫巍了一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