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瞥一眼暗暗期待卻又不能應聲的焉雲深,宋謂然心裡那叫一個舒爽, 微微仰頭捋著鬍鬚,咂摸著岳父二字回味, 很快又沉下臉:「叫什麼岳父!宋韞又不是個姑娘!」
齊胤是個順竿爬的好手,臉皮又極其厚, 造作扭捏地對宋謂然行了個古怪的禮:「您教訓得是。那我就叫您公爹?」
宋謂然看著笑得諂媚的齊胤頓感惡寒, 起了一身的雞皮疙瘩:「喊爹就行了!收起你那副嘴臉!宋韞怎麼瞎了眼看上你這號人!」
「遵命, 爹。」齊胤乖巧改口。
宋謂然看他還是不順眼,但想起還有事情交代,目光在身形虛浮的宋韞和神采奕奕的齊胤身上來回一遍,臉色更是難看,對齊胤招招手:「跟我到後邊來, 我有話跟你說。」
齊胤雖說豁得出臉面,但在關於宋韞的事上總是格外謹小慎微, 聽見宋父語氣生硬, 心裡有些沒底,急忙向宋韞求助。剛伸出手去,還沒碰到,便聽見太傅對宋韞說「我也有話跟你說。」
今天是逃不過這兩位父親的教訓了。
但正常的父子之間就該是這樣的吧?
齊胤跟在宋父身後, 聽著腳步聲,幾乎可以想像這位岳父的動作神態:背手,倨傲地仰著頭。既得意養了個好兒子又懊惱成了別人家的。
愛之深才會責之切。這是個嘴上不饒人,心卻極善愛子至深的人, 是齊胤年少時做夢都想要的父親的模樣。
託韞韞的福, 齊胤終於也有家了。
眼看著齊胤被父親帶走了, 母親也退下去安排早膳,宋韞站在太傅面前,怕他聽到昨晚的動靜赧然不敢直視,只垂頭看著自己鞋面。
「手伸出來我看看。」
宋韞聽見太傅聲音從頭頂傳來。
宋韞慌忙之中伸了左手出去。
「另一隻手。」焉雲深語速平和,「還疼嗎?」
宋韞定了定神,忽然想起來太傅意思為何了,心中感慨,那是多久之前的事了,莫說只是紅腫,便是有傷口也早已結痂了。
宋韞攤開右手,道:「早已無礙了。太傅小懲大戒,當日教導,宋韞永誌不忘,往後定會為國為民鞠躬盡瘁奉獻赤誠丹心……倒是太傅你的手,沒留下什麼後遺症吧?」
宋韞看著焉雲深垂在一旁的手,當日曾被銳利的竹刺洞穿,那樣徹骨的疼痛,太傅連一聲悶哼都沒有。雖是文人,也是鐵骨錚錚的一條硬漢。不過,宋韞至今不太明白,太傅當時為何要那樣自/虐。
「舉箸提筆無礙。」焉雲深右手往袖子裡收了收背在身後,另一手對宋韞一指旁邊的椅子,「坐下說。」
宋韞依言落座。
「昨夜在妙峰山上,你們已經拆穿太皇太后算計,你打算如何處置她?」
剛才還在關心手傷呢,轉眼問起國家大事來,轉變太快,宋韞有種殿試突然搬到家裡的感覺,連椅子也不敢坐實了:「我們打算將她幽禁在松竹塢,非死不得出。」
「到底是生身之母,礙於一個孝字,即便犯了天大的錯,懲處也只好高高揚起輕輕落下。」焉雲深直視宋韞,「當今皇帝和她結盟,她突然與外界失去聯絡,皇帝定然會察覺,若是因此驟然行動,又當如何?」
宋韞抿了抿唇,道:「這一點我們考慮過了。齊儔是知曉我身份的,就連齊胤未死也知道。二人確實交換了資訊結成聯盟,但並未彼此徹底坦誠。李妙言昨夜行動,為的是鬆鬆,所以她一定不會讓齊儔知曉。我家周圍一直暗中佈置人手,生人不得隨意靠近,我們昨夜前來行事也算隱秘。
所以齊儔至今應當是尚且不知道齊胤已經復活的。我現在需要一條和從前相似的黑狗,用來繼續麻痺齊儔。齊儔和李妙言聯絡不上,能猜到她被我們擒獲,但這並