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接下來的半年之內,我會在醫學院開設中醫專題講座,與醫學院的師生進行一定層次的學術交流,歡迎對中醫有興趣的同學來聽我的講座。在這裡,我不想過多的客套寒暄,我想呢,下面的時間,我會跟大家互動一下,現場回答大家關於中醫文化方面的幾個問題,這樣才能給大家帶來直觀的認識。”

這段話,沈臨就用了英語。

聽他的英語如此流暢,在場醫學院的學生更加熱烈的鼓掌,大教室內的氣氛和學生的情緒瞬間被調動起來。

戴維斯和碧娜也迅速交換了一個驚訝的眼神,心道此人通曉英語,今後交流起來,倒是方便很多了。

沈臨倒背雙手站在臺上,面對百餘名醫學院學生,神態鎮定自若,面帶溫和的微笑,謙謙君子風度給醫學院的學生們留下了深刻的印象。

學生群體議論紛紛,一個金髮女孩站起身來,揮舞著手臂大聲呼喊道:“我有問題。”

沈臨笑:“這位同學,請提問。”

金髮女生面容清秀,臉色微紅卻勇敢地大聲道:“我叫溫谷娜。沈,我從網上看到,您在華城治療過很多女性痛經患者,聽說您的針灸術非常神奇,對治療痛經很有療效,我希望能得到您的治療,不知可以嗎?”

現場一片鬨笑。很多男生開始起鬨,吹口哨。

沈臨也笑了:“溫谷娜同學,我的確治療過女性痛經,但遠遠沒有你說的這麼神奇。針灸呢,也不過是一種治療手段——如果,如果你同意,我可以為你針灸治療。但是,現場治療的話,似乎……”

聽沈臨的話有些猶豫,溫谷娜立即追問道:“為什麼不能現場治療?難道您不希望您的針灸術能得到大家的認可嗎?”

沈臨聳聳肩:“針灸治療痛經,需要寬衣解帶,如果溫谷娜同學不避諱,我倒是無所謂,可以給同學們現場演示一下針灸手法。”

溫谷娜聞言有些遲疑,但她身邊的學生卻開始鼓譟著,攛掇著,她猶豫了一會,還是大膽的走上臺來,“沈教授,請問可以開始嗎?”

沈臨笑笑,回頭望著戴維斯和碧娜:“戴維斯院長,麻煩搬兩把椅子上來。”

戴維斯揮揮手,自然有兩名服務的學生搬上來兩把椅子。

沈臨坐下,也指了指對面的椅子:“溫谷娜同學,請坐。”

溫谷娜有些緊張但更多的是好奇的依言坐下,臺下所有學生的眼睛都聚焦在沈臨的身上,且看他如何針灸。作為醫學院的學生,他們對東方大國久負盛名的中醫和針灸略有耳聞,只是並沒有親眼見過。

而媒體報道的訊息乃至網路上的東西,畢竟多了一層炒作的色彩。

沈臨揮了揮手,示意溫谷娜伸過手腕來。

溫谷娜依言挽起袖口,伸過來。

沈臨探手切住了溫谷娜的脈門,溫谷娜立即感覺全身麻木僵硬,渾身器官乃至大腦神經都在失靈狀態中,動彈不得,不由臉色一變。

其實沈臨是故意為之的。

他切脈的手法與普通中醫大為不同,採用的是衝應道人這一脈世代傳承的鎖脈法,鎖脈的程度和患者感知的程度取決於醫者的力度,力度大了,反應就大,而力度小了反應自然就輕微了。

按常理來說,沈臨僅僅是為了診脈,沒有必要採取重力度。但沈臨為了讓溫谷娜能有一個更深刻的記憶,就刻意多用了幾分力道,傳遞到溫谷娜的身體器官知覺上,那就是人體受到沈臨的控制。

大腦非常清醒,但大腦中樞神經控制不住自己的肢體,這是一種令人驚懼和玄妙的感覺,很難用語言來形容。

沈臨從溫谷娜變換的眼神中讀到了一絲絲的恐懼。

對於未知事物的恐懼,乃是人的一種天性,與生俱來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