沈臨笑而不語,卻是緩緩閉上了眼睛。

深處鬧市而不驚,心神全部浸淫到患者的脈象把握中去,沈臨的診脈其實已經到了一種境界,不是一般人能比的。

全場一片靜寂,大多數人都半信半疑地緊盯著沈臨。

良久。

沈臨緩緩睜開眼睛,淡淡道:“溫谷娜同學,如果我沒有診斷失誤的話,你的痛經症狀非常明顯,而且持續的時間比較長,因為你長期服用了大量的止疼藥,以至於治療起來……有些難度。”

沈臨鬆開手。

溫谷娜這才如釋重負,長出了一口氣。沒有人注意到,她的額頭上已經滲出了一層細密的汗珠兒,也不知道是緊張的還是害怕導致。

溫谷娜的聲音有些發顫:“沈教授,那麼,您能為我治療嗎?會不會當場見效?”

沈臨望著眼前這位金髮女大學生,笑了笑:“溫谷娜同學,請脫去外套。我可以為你當場治療,效果肯定會有,至於是不是當場見效,還要看你身體的承受能力。”

溫谷娜大大方方得開始脫去外衣和裡面的羊毛衫,露出其內的深紅色胸衣來。臺下立即有了個別的鬨笑聲,但大多數學生的關注點都在沈臨的手上——這個時候,沈臨已經開啟了自己的針灸包,開始為銀針消毒。

銀光閃閃的長針,落入眾人的眼簾,臺下旋即響起諸如“我的天”之類的驚呼聲。

碧娜皺了皺眉,起身走到沈臨的跟前,質疑道:“沈教授,您要用這些針扎入溫谷娜的身體嗎?這……如果造成傷害,學生和學院會提起控訴!請您務必要明白這一點。”

沈臨笑笑:“當然,如果我的針灸造成溫谷娜同學的身體傷害,我願意接受貴國法律的懲罰。”

與此同時。沈臨在聖約翰大學醫學院為女生溫谷娜現場針灸治療作為中醫文化傳播的一種手段時,華城地方檢察官約翰的夫人布萊尼特乘坐火車抵達f城。

布萊尼特拖著自己的行李箱走出人群熙熙攘攘的火車站,在火車站出站口處打了一輛計程車,直奔自己在網上預訂的酒店——鬱金香大酒店。

計程車司機是一個健談的拉美裔男子,三十多歲的年紀,從布萊尼特上了車就開始喋喋不休得主動跟她攀談。

布萊尼特有些不耐煩,但終歸還是沒有表現出來,就這麼有一搭無一搭地跟司機閒扯著,到了酒店就匆忙下車進了大堂。

計程車司機名叫桑切斯。傑。桑切斯有些好奇地坐在車裡,凝望著行色匆匆的布萊尼特的曼妙背影,暗暗搖了搖頭。

作為計程車司機,他閱人無數。憑直覺,他覺得布萊尼特是一個有錢的貴婦人,且看她的衣著打扮就能看出來;但她的臉色有些不好看,似是心中隱藏著極大的心事。

桑切斯剛要開車離開,突然發現車座上遺留著一個紅色的小皮包,他馬上意識到是布萊尼特忘下的,熱情的司機趕緊找地方停下車,抓起包急匆匆跑進了酒店大堂。

但桑切斯卻沒有發現布萊尼特的蹤跡,只好抓著包去詢問大堂工作人員。不多時,布萊尼特匆忙從樓上下來,從桑切斯手裡接過了自己的包,再三道謝並在酒店大堂一側的咖啡吧裡點了兩杯咖啡,與桑切斯面對面坐了一會,留下了桑切斯的一張名片,與他約定,她在本城期間,會全程僱傭他的計程車,而桑切斯也表態說會隨叫隨到。

第336章布萊尼特之死(中)

聖約翰大學醫學院。

百餘名醫學院的師生親眼目睹沈臨將九根銀針手法熟練地扎入溫谷娜的九處穴位,看得是觸目驚心、驚呼遍地,以至於很多人都脫離座位湧到了主席臺底下湊近去看個究竟。

而置身其中的當事人溫谷娜,銀針入體的時候毫無感覺,但片刻後就頓覺雙腳腳心處湧