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吱——”的一聲,浴室門開啟,我條件反射地迅速結束通話電話,深吸一口氣,看向穆薩。

他穿著規整的睡衣,水珠順著他的髮絲滴滴滑落,滴在肩上。我覺得眼眶酸澀,心臟微微縮緊。站起身,若無其事地拿起掛在浴室的一方幹巾,對穆薩笑道:“你看你的頭髮,都把衣服打溼了,我幫你擦擦。”

穆薩臉上泛起甜蜜的幸福,我也溫柔笑著,執起幹巾裹住他的髮梢,細細擦拭起來。

“Cece。”穆薩輕輕叫我的名字。

“怎麼了?”

穆薩閉上眼,恬然享受著我替他擦頭髮的舒適感:“感覺你今天……和以前不太一樣。”

“是嗎?”穆薩的溼發,有種平順而又紛亂的觸感,如同我此刻的心緒,“說說看,我今天哪裡不一樣?”

穆薩任由我擺弄他的頭髮,想了想:“我感覺從船上下來,你就一直在想些什麼,是不是還在鬱悶嘆息橋的事?”

我搖搖頭:“不是的。”

“那是什麼?”

“想知道嗎?”我擰了擰溼潤的方巾,斂下氣息,湊到他的耳邊,輕輕淺淺地說,“我在想,威尼斯這麼一個極致浪漫的地方,總要做一些浪漫的事情才好。”

穆薩轉過身,笑著撫過我的下巴:“今天白天不浪漫嗎?瞧你,現在下巴還是紅紅的。”

我玩弄著他睡衣的第一顆紐扣,輕輕解開,柔媚地笑道:“白天……還不夠浪漫。”

穆薩捧起我的臉,不經意地說:“那你覺得,怎樣才夠浪漫?明天我們去……”

穆薩正說著話,我卻是突然踮起腳尖向前一湊,用嘴唇輕輕堵在了他的唇上。氣息與氣息交融間,我的手,又解開了他睡衣的第二顆紐扣。

☆、117 火獄

房間裡幽暗的燈光照在他乾淨的耳輪上,頸後的髮絲還殘有一點潮溼。剛剛洗浴過的面板清香而新鮮,我吻著他的唇,嗅著他的氣息,手臂攀上他的肩膀。

穆薩的氣息有些不穩,伸出手,用胳膊擋開我掀動睡衣的動作,稍稍向後退了兩步。

對於他的剋制,我並不氣餒。在他擋開我的手之後,又傾身上前,將指頭伸到他的頭髮中間,輕輕揉著他的發。穆薩卻是突然放開我,偏過頭強忍,氣喘吁吁地苦笑:“Cece,你不要這樣。你再如此,我怕我忍耐不了。”

“既然忍不住,那就不要忍了。”我的聲音居然帶著魅惑,嬌笑著摟上他的腰,一點一點,要將我徹底貼向他。

穆薩一把抓住我躁動的手,停下來凝視我,那目光定定的、靜靜的,似乎要將我看穿,“你今天到底怎麼了?”

我的笑容不變,語氣輕鬆:“沒什麼啊,我只是想通了。身體是本能,從前我們為什麼要刻意壓制呢?你是個男人,我是個女人,既然我們都對彼此有願望,就應該好好感受,不是嗎?”

穆薩的眉頭擰緊,更重地拽住了我的手:“你從前不是這麼說的。對於為什麼要剋制,我們已經討論得很清楚了,Cece,我不希望你有負罪感。”

我搖了搖頭,不敢看他的眼睛,放柔聲音,繼續試圖說服他:“穆薩,若說負罪感,從我決定陪伴你的那一刻開始,就已經有了。多多少少,又有什麼區別呢?我不願再剋制,也不忍心再讓你剋制。有時候看你強忍到青筋暴起,這對我而言,又何嘗不是一種負罪感呢?”

做與不做,都是負罪感。穆薩被我這番說辭弄得一怔,皺緊的眉頭微微舒緩,躊躇道:“Cece,你不必因為我的忍耐感到抱歉。我曾經同你說過,這不光是因為負罪感,也因為……我害怕你我會為此受到真主的懲罰。”

我愣了愣,真主的懲罰?是了,穆斯林相信私通是會陷入火獄的。聽說,只要