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葉巷青看著那抹遠去的紅色身影,微怔,罷了,他轉身望向殿中央那副巨大的同種木雕,失笑出聲:
「終究還是發現了啊。」
韞堂西廂偏房,池硯在這裡療養傷口。
夏菱一回來就看到他掙扎著要起身往外走,紅色染紅繃帶,一看就知道亂動傷口又崩裂了。
她一掌拍上池硯胸口,直接將他拍回屋裡。
池硯搖搖晃晃,傷口發炎導致的低熱還沒有退乾淨,迷迷糊糊像個醉鬼一樣,一碰就摔倒。
她「切」了一聲,嫌棄道:「弱雞,你又要整什麼麼蛾子?」
池硯掙扎著起來,拼命往外挪動身子,氣若遊絲:「雙、雙子塔,我要去、去救他們……」
夏菱翻了個白眼,「這麼多人,你現在這副鬼樣子,能救個啥?」
他還在嚷嚷:「我……是警察……」
夏菱聽了暗罵:「去你他|媽的警察,看你們辦事的速度簡直就是浪費生命!」
但還是上前拽起他的後領,拖到床前,像扔垃圾一樣隨意一丟,只聽嘭地一聲——
「嗷嗚!誰?誰!」
池硯摸著自己後腦勺哼哼唧唧,一臉懵逼。
夏菱見狀,眨眨眼,默默轉過身去。
聽著身後乒鈴乓啷的聲響,夏菱回頭,果然這傢伙又不安分了。
她只好再把他丟回去,捶腰嘆氣:「吃了多少怎麼跟頭豬一樣,重死了。」
完了不解氣地朝床上那頭「豬」呸了一口,撇撇嘴:
「僅此一次,下不為例。要是這回你沒發揮好作用,我就把那群傢伙再丟回去,哼!」
說罷,夏菱盯住上方的床簾若有所思。
-
夜幕降臨,月上柳梢,整個韞堂今晚異常安靜,連打掃的小門童都不見蹤影,所有人都出門了。
池硯也漸漸轉醒,他出了一身汗,全身黏糊糊難受得緊,準備起床去擦個身——
他動了動,又扭了扭。
紋絲未動。
再仔細一看,池硯驚了!
他身上裹的這麼多布條是幹什麼?
怎麼還打死結的?
裹屍布麼?!
他麼哪個小王八羔子乾的?
隨即一想,整個申京,敢對他這個警官長幹出這等事的人唯獨——
「夏菱!!!」
紙窗紅燭剪影。
綠珠藍石花盆底。
鳳冠霞帔。
嗩吶鑼鼓喧天。
燈芯絨布籠罩的戲臺之上,中心的那個悲愴身影演繹著一個命苦女人的一生。
臉譜上眼珠處只有兩個黑洞洞的孔,血淚兩行一直蔓延至脖頸。
細聲細語的申京方言,較濃做嗲,閉聲閉氣,尾調旋旋繞繞,像是顆顆滾落的玉珠,在瓷器上敲出清脆的未名樂曲,一點一點,累積成絲絲裂縫,最終僅需一滴淚,瞬間破碎。
夏菱懶懶倚在二樓的貴賓席上,輕輕搖著扇子,漫不經心地欣賞著樓下戲臺上的表演。
阿沖在一旁候著,端著一隻玉盤,裡面是剝好的香瓜子,供夏菱隨時享用。
這場戲講的是前朝一個女將軍,愛上一個俘虜少年,二人背著家國甜甜蜜蜜了小段時光,終究還是被小人發現,偷偷傳了出去,謠言半真半假,傳得神乎其神,甚至還有女將軍未婚生子的,百姓們對敵國蔑視很重,兩國本就不交好,偏偏還出了這檔子事兒,事情愈演愈烈,女將軍被視為叛徒,皇帝為了平息眾怒,將她酷刑處死。
俘虜少年見心上人已死,穿上早就為心上人準備好的鳳冠霞帔,捧著女將軍的頭顱跳下護城河,成為食人魚的腹中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