過了一遍流水帳,所幸侵吞公款的情況並不嚴重,真奇怪,只靠薪水那男人是怎麼養情人的?但這些都不關我事,我打電話跟財務部簡單作了報告,那邊決定後天就派一個專職會計來重新建立財目,而我明天就可以回去了。

本來那個男人以歡送為名又要設宴,我堅決的拒絕了。搭車回酒店的路上,施洛南打電話來,問我明天什麼時候到,他去接站。

“還接什麼站?又沒下雨又沒下雪的,就別耽誤你的事兒了。”我拒絕他,但說完想想,這也太糟蹋人家一片好意,又忙換張笑臉跟他講條件:“倒是上班,這兩天太累了,明天星期四,能不能批我一天假?讓我多休息兩天?”

施洛南考慮起來,我已經猜到他會怎麼答覆我,他是很多事都願意容忍的人,但唯獨工作,他寧可娶一個工作狂,也不願意自己老婆是個風情萬種能給他溫柔甜蜜的小女人,簡直就像《簡?愛》裡的聖約翰一個樣。

“你要真想休息,也得把這兩天的工作報告整理出來吧,不然後天新會計過去,財務部很難對她下達指令。”果然……我哼哼一笑:

“放心吧,施老闆,我只是跟你開個玩笑,別當真。後天我會去上班的。沒事兒我掛了啊。”我沒好氣的斷了他的電話,車也恰好到了酒店門口,我付了車資下去,剛關上門,手機又響了。這回是簡訊。

我覺得好笑,施洛南什麼時候練就了這一手發簡訊的本事?這速度也太驚人了。

可是開啟一看,卻不是施洛南,而是徐少魁。這更是百年不遇,我一直以為徐少的手機只用來打電話的。

簡訊裡徐少魁異常誠懇的說給我發了一封郵件,請我務必去看。我合上手機只想冷笑,我倒要看看,他考慮幾天後要用什麼藉口搪塞我。

在酒店商務中心的電腦上開啟那封郵件,我見到了徐少魁可笑的理由。居然是憐惜。憐惜……那麼段蓉已經不值得憐惜了嗎?她為他生兒育女,把那個小家打理得齊齊整整和和美美,任何時候都熱情款待他那幫狐朋狗友在任何場合都給足他面子,她為他付出了全部的青春難道就不值得憐惜了嗎?!可恨!!

我在那臺電腦前一直坐到紅日西沉,直到有人摧促,說要用電腦我才一怔,忙把位子讓出來。

回到房間我給徐少魁發了條簡訊,問他準備怎麼辦:“離婚?”

“從來沒想過。”他回答我。

我彷彿灌了鉛的心一下子輕了半截。不離就好,不離就好……回頭是岸。

“那你就趕快跟謝虹姐斷了吧,你沒打算離婚,跟她好著,不是耽誤她嗎?”

“我們的關係,沒有你想的那麼不堪。”他居然這樣回。

我那股無名業火又竄起來:什麼不堪?在公共場合都摟摟抱抱了還有什麼更不堪?

“那麼好,相心比心吧,如果是段蓉在公眾場合跟另一個男人已經發展到摟腰的地步,你會怎麼想?如果你真想說你對謝虹姐只是單純的憐惜,想幫她,那就手腳放乾淨點!女人不像你們男人,社會輿論的壓力能把一個女人殺了!別以為這只是舊社會的聳人聽聞!”

我的資訊過去,很長時間,徐少魁不回話。最後他忽然發來一條,問我:“你就是為了社會輿論跟章天分手的嗎?”

我呆住。我是為了社會輿論跟章天分手的嗎……不是。

我是為我的愛,為我被欺騙和傷害的感情。

跟徐少魁簡訊了兩個多小時結果還是毫無頭緒,我現在才發現,我其實一直都並不瞭解他。徐少魁是個狡猾的商人,他跟我兜兜轉轉就是不肯說跟謝虹斷絕關係這樣的話,相反的,他使勁兒的利用我對謝虹從小的感情來博取我的同情,希望我能站在他們那一邊去。嘁!怎麼可能!

我沮喪的扔掉手機,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