開的。”

我盯著她,連侍者來到都沒有看見。

“請問……”

“熱咖啡。”我打發掉他,只是盯著謝虹,從心底深處抽口涼氣。

“你的意思,你對徐少魁不是來真的?”

她吐出個菸圈,長長的金屬耳環在明亮的秋日陽光下直晃眼。

“從我二十歲以後,我就沒想過對男人認真。”她翻起那雙大眼睛充滿嘲諷意味的看我,從寬大的落地窗中射入的陽光落在她臉上,她畫著很濃的妝,幾乎蓋去歲月的痕跡,可是再多化妝品也遮掩不了那眼神背後空洞的滄茫。

我胸口發酸,如果能夠開在陽光下,相信沒有一個女人願意躲在黑暗裡。每一個人走什麼樣的路,難道僅僅是她自己的錯嗎?可是,又能有誰來為你的人生負責呢?除了你自己,誰也不會。

“謝虹姐,”我聲音乾啞的叫她:“如果你不是真的愛徐少魁,就跟他斷了吧。他有妻子,他很愛他的妻子,這個沒有人比我更清楚了。因為他當年就是找我做的媒追她的。”

謝虹冷笑:“我甩他,輕爾易舉。難過的是他,是他愛上我,不是我愛上他。如果你是個明白人就該去勸他,而不是來找我廢話!”

她說完,扔下兩張大鈔起身走了。侍者恰好端著我的咖啡過來,看此一幕,一時不知道是不是該給我。

“那是她的錢,我會另外付錢給你。”我只覺得渾身氣力被抽盡,無精打采的要來我的咖啡,繼續坐在廳堂裡,一口一口的把這杯黑苦的飲料喝了下去。

本來我想第二天就去找徐少魁談談,可我還沒來得及就被派了公差。公司設在鄰省一個縣級市的辦事處出了財務問題,我被派去核帳。

56

臨行前我給徐少魁打電話,告訴他我絕對不會告訴段蓉撞破他的情事,但也希望他牢牢的瞞住,不要毀了晴晴對父親和所有男人的最初信任。徐少魁默然不語,最後卻問我:“你去找過謝虹了?”語氣十分不善。我笑笑:

“是的,我找過她了。請她離開你。怎麼,怪我多管閒事嗎?”四周彷彿全都是鬱悶的空氣。這個物慾橫流的世界,這些慾壑難填的人!

“如果你想指責我的話,徐大少,我想你還是閉嘴吧。還記得你當初為了追你老婆三更半夜拉我去宵夜嗎?你對她用過的那些心,付出的感情,現在都讓狗吃了嗎?!別忘了你有家庭,你有孩子!拋棄了你老婆,最受害的是晴晴!像你這樣為了那點慾望就視責任於無物的男人最無恥了!!”

我用我想得到最狠的話罵了徐少魁,可是不解氣。相反的,那股憤恨難平的怒氣一直悶在我心裡,直到我到達目的地。

鄰省的J市是個縣級市,但比很多地級市經濟還要繁榮。辦事處的負責人把我安排到當地最豪華的酒店下榻,就好像我們也在香巴拉款待總公司派來的審計師一樣。

這座據說在當地僅次於電信大樓的酒店共有二十一層,我在八層。安頓好行李後我又隨他們一起出去吃飯,本來是想謝絕的,因為窩了一肚子火坐長途汽車,結果已經平息好幾年的暈車的老毛病又犯了,下車還覺得天旋地轉,實在沒有吃飯的胃口。可看到他們惴惴不安的樣子,剛要出口的推辭又咽回去了。吃就吃吧,又死不了人。

負責接待的辦事處經理是位細心的男士,想必是猜到我暈車了,於是安排了非常清淡卻頗可口的飲食,席間也沒有敬酒,很快的吃完就送我回酒店了。我對他很存了些感激之心。

第二天開始核帳,出人意料的,他們的帳目可以說非常混亂,簡直就像個外行人做的帳。我偷偷叫住一個小妹一問,才知道原來剛剛被“辭退”的會計是經理的情婦……昨天晚上對那男人積存的一點感激之心倏爾倒塌了。

我很快的