料。巧克力在包裡,榛子的被我吃光了,只剩杏仁的。”愛吃巧克力大概是我跟修月唯一的相同點。不過我吃純粹是因為喜歡,他吃卻是為了補充體力。當然這也怪不得別人,誰讓他就愛自己作踐自己。

“湊合吃點吧,下次記得只買榛子的,還有別買德芙的。”說完,修月剝開一塊兒巧克力丟到嘴裡,吃的特愜意。

五點二十八分,準時趕到。

今晚我的表現不錯,爸爸也很高興,沒有人提起我離婚的事兒。哥哥說的意想不到之人,真的讓我很驚喜。

程哥,程海!

我跟他已經三四年沒見了,沒想到能在爸爸的壽誕上見到他。在西班牙多年,結婚了,有孩子了,錢也多得花不完了,可我卻覺得他並不快樂。

參加爸爸壽誕的,都是跟他感情最深的老戰友:程伯伯,修叔叔,齊叔叔外加我們這些第二代。程海和修月都是家裡的獨子,從小跟我在一個大院兒長大。齊叔叔很早就轉業去了地方,我跟他的一對兒女並不很熟,只知道他的大兒子齊小北早年留美,現在做高檔進口車的代理銷售,規模很大,修月好像認識他。小女兒齊貝去年博士畢業後就留在D大當了講師。今晚他們也來了,齊小北高大英俊,齊貝小巧玲瓏,很出色的一對年輕人。

說起來,我們這些人裡最年輕的也二十七歲了,可除了我哥和程哥外,卻全是單身。以我媽為首的阿姨團對此表示了強烈的不滿,並決定今後更加密切的互通有無,爭取早日解決這些孩子的個人問題。

藉著爸爸六十大壽的機會,這些平時分散各地的老少二代難得的聚在了一起。席間,修月程哥還有齊小北成了叔叔伯伯們的主力攻擊物件,這三人的好酒量讓他們極其盡興,直呼後繼有人。唯獨身為高階知識分子的哥哥得以倖免,戴著眼鏡兒挺著腰板兒往那一坐,任誰看了都沒有勸酒的興致。倒是那些阿姨們拉著哥哥東家長西家短的聊個不亦樂乎,看得我暗暗稱奇。

修月和齊小北都不是省油的燈,哄長輩開心的那些個話簡直是張口就來出口成章。能跟修月的段數相媲美,我不禁對齊小北刮目相看。相比而言,坐在我身邊的齊貝就沉默的多了。話不多,大多時間都是在微笑傾聽,很安靜很知性的感覺,我注意到她的視線幾次不著痕跡的從談笑風生的修月身上掃過,修月的媽媽也時不時的邊看著她邊跟我媽悄聲低語。其實不難猜,大概不外乎就是那點事兒。說起來,齊貝這種溫婉嫻雅書卷氣十足的女孩兒,哪個男人娶回家都會覺得幸福吧。

幾輪下來,在他們舌燦蓮花的忽悠下,老一輩無產階級革命家胸懷暢尉,一杯接一杯攔都攔不住的往肚裡灌。可畢竟是年齡不饒人啊,很快就有點扛不住了,這些紅小鬼們勢頭太猛,實在是小看不得。

不過革命了一輩子,怎麼能在這些毛頭小子面前敗下陣來!於是乎,革命家撤下火線,秘書們衝鋒上前。我笑,別人我不清楚,爸爸的生活秘書石凱可是個牛人。別看他一文職軍官,白白淨淨斯斯文文的,說起喝酒,上至軍區,下至連隊,迄今未逢敵手。

修月見狀,放下酒杯笑著抗議:叔叔伯伯們中場找外援,為了公平起見我們也得找!

爸爸環視席間眾人,笑得好不得意:沒問題,在坐的人隨你挑。

修月轉身,笑眯眯的看著我,眼睛都是彎彎的,“我看就葉南吧,葉叔叔家怎麼也得出個代表啊。”

爸爸看看我,我看著爸爸,氣氛一下子安靜下來。對視間,那些疏離了很久的情感好似瞬間復甦,看著爸爸明明高興卻強端嚴肅的面孔,我覺得很溫暖。

於是乎,就這樣,在幹掉了十二瓶部隊專供茅臺後,酒桌大戰宣告結束,革命家代表隊以醉倒一人的微弱優勢勝出。革命接班人代表隊僅以半人之差敗北。所謂半人,就是醉