他交過手的同伴說,他殺人時心硬如鐵手毒如蛇。

“孽障……咄!”

老人正要再說話,突然見柳孤寒身形閃掠而出,狹鋒劍象一道黑色的閃電,以肉眼難以捕捉的速度衝向包圍圈最右側的那個中年男子。老人出聲示警的同時,那個中年男子也反應過來,他提劍自護,柳孤寒的狹鋒劍在距他咽喉不足兩寸處被他擋住。

“該死,竟然如此偷襲……啊!”

另一人正張口喝罵,卻沒有想到柳孤寒的劍與對手只是一碰便收,他身體一折,借雙劍交擊的那一點力量橫掠過去,避開白鬚老者的劍的同時,一劍自那張口喝罵者口中刺入。

“錚!”

柳孤寒一擊得手,立刻回劍,與那老人的劍交擊,擋住老人剛猛的攻擊之後,他連著退出了十步,脫離了這幾人的包圍。這幾人都在關注那個中劍者,倒沒有乘機追來。

“好毒……好卑鄙!”

白鬚老人提劍的手微微有些顫抖,自己幾個得意弟子死在柳孤寒劍下時,自己不在場,因此並沒有如此深刻的震撼,但剛才柳孤寒先是裝出老實的樣子而迷惑己方,接著佯攻一人,引得自己揮劍去救,卻又虛晃一劍後直接刺殺了另一個。這種劍式,是專門用來殺人的劍!

“廢話……”柳孤寒輕輕喘著氣,不屑地吐出了兩個字。

劍的出現,原來就是武器,而武器,原來就是要殺人的。將劍變成舞蹈的器具,將殺人的劍式變成華而不實的藝術,這才是對劍的背離吧。

我的劍道,就是用劍刺中人的要害,就是奪取人的性命。我要用我的劍,為老師的劍道殺出一條血路!

這樣的念頭在柳孤寒心中一閃而過,他定住神,輕輕一振劍,目光停在白鬚老人的胸口。老人似乎覺得有一道冰冷的水流注在自己胸部,讓他極為不自在。

“咄!”

老人騰身而出,也顧不得是不是與其他人聯手,他的劍矯若驚龍,揮動之時帶著一團灰濛濛的光暈,有如青龍從雲層中探出鋒利的爪子,氣勢極為迫人。柳孤寒被他一連串的攻擊迫得一退再退,雖然那老人的劍式並非沒有破綻,但他的氣勢卻彌補了這些破綻,令柳孤寒無法擇機反擊。老人一連攻擊二十餘劍,柳孤寒便一連退出二十餘步,退著退著,他便覺得自己腳下飄忽,身上失血過多導致的虛弱感又浮了起來。

“該死!”心中暗暗咒罵了一聲,柳孤寒細長的眼睛眯成了一條縫,他眼角餘光見著老人的同伴正快步從側翼奔來,準備在身後截住他。雖然他開始出其不意一舉殺死一人,但老人的這些同伴絕非庸手,如果給他們圍上了,即便是老師也無法全身而退吧。

必須在自己體力完全枯竭前脫困……

目光與老人目光相對了一下,柳孤寒心中一動,老人此次來,恐怕不只是為他弟子報仇那麼簡單,他的弟子,還有此前追捕自己的高手,都是為了一件物品而來。這老人雖然眼中冒著怒火,但出劍時仍然極為沉穩老辣,證明他絕不是那種為仇恨衝暈頭腦者,那麼對於這老人而言,殺死自己復仇並不是第一目標。

“與人鬥劍之時,誘之以利害,惑之以聲色,亂之以威勢,這都是攻心之術。”華閒之曾說的話在他腦中浮現出來,柳孤寒竭力後翻,又避開老人一劍。那老人換了口氣,剛準備再一連串的攻擊劍式揮出時,柳孤寒突然將劍交到左手,右手伸入懷中,掏出一個四四方方的小包裹來。

“啊?”

看到柳孤寒手中的包裹,老人硬生生將替出去的劍收住,露出驚疑的神情:“那個?”

“對!”

柳孤寒冷冷一笑,他突然一揚右手,那個小包裹被擲了出去,迎面擊向已經奔到他身後的一大漢。那大漢哈哈大笑,伸手便要接過小包裹,口中說道