葛春蘭一直以為香芹的嫡母是那種通常貴人圈裡的沉穩賢惠,外加能幹的婦人。

確實,她每次見到的也是那樣。特別是香芹每次提到她的嫡母很尊敬,她以為門家就是書本里的規矩人家,妻妾一家親。

這次她鼓動香芹一起上了海船,被罰在廚房裡幫忙,空餘的時間就在甲板上看衛五姑太太和謝如哥玩耍。

沒想到謝家姑太太也會武,但沒有衛五姑太太厲害。

過了兩天梁四老爺跑到這個船上,他說他對掌舵沒興趣,要過來找衛五姑太太她們打麻將。

衛五姑太太說道:“你們不是剛好四個人嗎?幹嘛不在那條船上打?”

梁四老爺說道:“他們不玩,要學掌舵,我待著沒意思。”

衛五姑太太哦了一聲說道:“我知道了,你是想跑著來混飯。”

梁四老爺一本正經說道:“看破不說破,說出來就沒意思了嘛。吃飯是順帶,主要是剛好你們三個人加我一桌麻將。”

衛五姑太太嘴上和他抬槓,但也心癢癢,來了之後就沒玩過麻將。

船上有麻將桌子,衛五姑太太讓人把麻將桌擺在夾板上,對謝如哥說道:“會玩兒吧,要是不會,我們帶帶你玩幾把就會了。”

謝如哥說道:“會玩,我在家經常陪我婆婆玩。”

衛五姑太太說道:“麻將都傳到這裡來了?”

梁四老爺說道:“只要是玩的,傳得飛快,我在鎮江府玩了個痛快,贏了好些銀子。”

衛五姑太太呵呵,道:“別以為我不知道,你那是敲詐來的。”

梁四老爺還是一本正經說道:“又沒敲詐別人,是我梁家,他們孝敬我的。”

他又對歸閒靜說道:“嫂子,今天我可要和嫂子好好學學,三哥對嫂子佩服的五體投地。”

歸閒靜笑了一下說道:“我只是運氣好,要說玩我可比不上四老爺。”

“別介,叫我梁四。我梁四吃喝玩樂一輩子,是半輩子,我就服嫂子,不動聲不動色,一動就一鳴驚人。”

謝如哥聽他說這話,好奇的看了一眼歸閒靜。

她和歸閒靜坐對面,梁四老爺和衛五姑太太坐對面,四個人開始洗牌。

遠處躲著看的葛春蘭看到她認為賢惠的香芹嫡母,洗牌動作一看就是老手。

真沒想到,旁邊的香芹很得意。小聲說道:“麻將牌是我母親想出來的,誰也比不過我母親。”

葛春蘭眼睛瞪大,想起父親說的玩物喪志,堅決不讓母親學這個打麻將。

她給父親說祖母就天天打麻將,她還陪祖母打呢。

父親跺腳說發明這個麻將的王八蛋不是好鳥。

葛春蘭想著要不要回去給父親說,歸三姑太太就是父親嘴裡的不是好鳥的王八蛋。

這朋友之間玩歸閒靜很隨意,沒有刻意的去算牌,但是玩這種東西,你已經會了算牌,你就是隨意,看別人打出的牌,看看別人的表情,也能多少知道個大概。

半個時辰下來,還是她贏的多。

要說輸得多的衛五姑太太。

歸閒靜發現衛五姑太太屬於那種頭腦簡單四肢發達的人,就是那種不愛動腦愛出力。

之前發現她沒有方向感,現在發現她打麻將也是一點感覺沒有亂打。不看別人出過的牌,比如要胡么雞,三個么雞已經下來了,她還在那單調。

偏偏運氣好,就像她這一輩子走南闖北,全憑運氣好才能順順利利。

所以她也不是總輸牌。

歸閒靜看得出謝如哥一直在承讓,故意會放一些別人需要的牌,梁四老爺打牌也是圖個樂呵,也沒很較真的去贏牌,也會放別人需要的牌。

門香芹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