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地望著他。
“願意。”徐天頓了頓,“就是有些突然。”
這時候工人領著費兵來找他們。費兵不喜歡在自己家待著,父親自然是一見他就讓他彙報思想,他只好往唐菲家躲。唐菲雖然和他從小一起長大,但現在已經沒法對話了。她總是給他分析他們父母單位的政治人事形勢,並能結合他們家桌上玻璃板底下各種各樣的合影,形象生動地根據站位來預測文教廳未來的政治走向。比如站在中間的是某某書記,她的媽媽站在旁邊,本來接下來該是費主任,但因為還有一個王局長,是老人了,所以站在她媽媽和費主任之間,算是對老人的尊重……她的自信和認真讓費兵比喝了酒還暈。他要走的時候,唐菲不高興了:“又去找那個徐天,你滿腦子都是他!你還知道自己家在哪兒嗎?”
費兵連蹦帶跳地唱著歌逃了出來:“我的家在東北松花江上……”他拎著父親的相機到處取景亂拍,看到有人往溜冰場方向走,又想起來要請大家去溜冰。到了機床廠,一見到廣滬,就給他取角度。廣滬既想照得好看些,又不好意思人家看到他那麼在意一張照片,他雙手前握,垂在小肚子上,顯得特別拘謹。剛拍了一張,又有人喊他接電話。他指指自己的宿舍讓費兵進去,便匆忙去接電話。費兵撞門進去,吳晴和徐天都有些愣神,他們匆忙分開的功夫,費兵一邊按快門一邊喊:“別鬆手,合個影麼。”鏡頭裡徐天和吳晴表情蒼茫,神情躲閃。費兵要求再來一次,吳晴卻躲開了。
六 準備一千塊錢結婚(5)
俞教授把電話打到車間,說是找不到吳晴。廣滬告訴她下午幾個朋友一起去公園溜冰,不用擔心。按廣滬的個性本來是不喜歡參加這種活動的,他還想趁休息的時間好好複習,準備高考,但他也不知道為什麼就痛快地答應了。也許是想看到吳晴的一切行動,尤其是她和徐天在一起的狀態。說不清,總之,他願意看到吳晴,只要有吳晴在的地方,他都願意去,看到她他心裡踏實。
徐天、費兵溜得很帶勁。他們在隴口的冬天就玩過這個。隴口的渭河支流,比溜冰場還要開闊許多,他們幾個知青經常去玩,練就了一身好功夫。
廣滬卻完全跟不上他們三個的趟,他不喜歡玩,他的世界裡沒有娛樂這個概念。他不抽菸不喝酒不打牌,只喜歡下個棋,也是看準了時機和對手才下。溜冰場這種地方,他是第一次來,當然洋相百出。幾次都摔個大趔趄,剛站起來決心小心地重新開始,卻隨即再次摔倒,幾個人不由大笑起來。吳晴儘量給師傅留面子,不笑他,但還是沒忍住。徐天和她牽手飛翔的樣子,讓坐在冰面上的廣滬更覺渾身疼痛。
“我師傅不高興了,我們別玩了。”吳晴提醒徐天。
“有啥不高興的,大老爺們兒摔跤麼。飛嘍——”徐天給吳晴來了個燕子雙飛的動作。吳晴胃裡一陣噁心,她脫離徐天,滑到場邊,臉色蒼白。廣滬一直在關注著他們,他不知怎麼就自然而然地跟了過去,全然沒有想到徐天和費兵看到會怎麼想。
徐天發現後也跟了過來。
“不舒服?”他倆異口同聲地看著吳晴。
吳晴難為情地乾嘔著,抬頭,發現媽媽不知道什麼時候站在了身邊。俞教授認識廣滬,她朝廣滬倉促一笑,沒有心思寒暄,就轉臉嚴肅地盯著徐天。
“這就是徐天?”
吳晴怯怯的,給徐天一個眼神:“這是我媽。”
徐天很大方地打招呼:“俞阿姨好!”他的聲音不卑不亢,爽朗得像是秋水淘洗過的石頭。
俞教授打量著徐天;揶揄似的說:“好像是不簡單。”說完不忘剜一眼吳晴,吳晴揚揚眉,扭頭去看不遠處的溜冰場,手裡絞著有點長長了的頭髮,有些挑釁似的。俞教授嘆口氣,提出單獨和徐天去場外說話。徐天也不懼她