及。

曹顒說得坦然,加上女兒養得好好的,方種公也不是恩將仇報、不講道理之人,唯有再次謝過。

曹顒不是善人,沒有那般好心,白給別人家照看幾個月孩子。他自打聽了方種公的大名,便打頂主要要請到身邊。

既是重信義的武林高手,又是醫術絕絕,這樣的人留在身邊,那就是雙重保障。

這些日子,瞧著方七娘偶然露上一兩手,曹顒對她父親的興趣越發濃厚。

方種公自然不曉得曹顒的小九九,見他看著神色溫煦,心裡只覺得他沒有當官的架子,似乎人品不賴。

不過瞧著他身後站著的這兩個中年漢子,怎麼看,都有些不對。

一個盲了一目,五大三粗;一個神情陰冷,看著自己的目光也頗為不善。

眾人落座,曹顒將魏黑與曹甲介紹給方種公。

待彼此見過,魏黑笑著說道:“方前輩揚名多年,晚輩早年也是聽過的。十幾年前,晚輩曾跟著家師到過太湖,有幸見過前輩一面。”

方種公聞言,問道:“恕小老兒眼拙,魏爺的師傅是?”

魏黑沒有直接回復,笑著說道:“當年前輩在太湖邊施展神醫妙手救人,隨後被請到莊子裡宴飲。先師當時為陪客,晚輩同弟弟都同往。前輩見晚輩兄弟佩刀,還說可惜了了。瞧著他的身子骨,若是練拳腳功夫,定有小成。”

方種公聽了這話,已經想起來。

魏黑的師傅,早年在南方綠林也頗有名望。那次在太湖見過後,因脾氣投契,原說好了次日揚帆太湖,喝個爽快。

卻是不曉得遇到什麼變故,魏黑的師傅沒有赴約,留了口信,直說有急事往江寧一行。

過後聽說是相熟的人家被拐了孩子,魏黑的師傅得了訊息,也帶著徒弟四下裡找去了。

方種公在江南待著無趣,便轉道回了福建,娶親生女。魏黑的師傅過後就失了訊息,有說是投靠官府的,有說是被仇家害了的。

因魏黑話裡提到“先師”,方種公嘆了口氣,道:“尊師已駕鶴西去了麼?”

魏黑點點頭,道:“四十一年病逝在江寧,遵照師尊遺命,葬在清涼寺的義冢裡。”

沒兒沒女的江湖人故去,多愛葬在廟宇附近,想要洗刷生前罪孽,好能轉生投胎,免了地獄之苦。至於在義冢,是因為義冢裡無碑,省得怕仇人在自己受刨墳鞭屍之苦。

方種公聽了,唯有唏噓

渾不知愁的女兒,心裡嘆了口氣。自己年過花甲,唯有女兒放在心上;只是女兒尚小,如何能讓人放心得下?

如今他只想帶著女兒回鄉下,過太太平平的日子。過兩年找個良善的年輕人做女婿,就算是大事休矣。

方種公剛表明去意,方七娘臉上已經添了幾分猶豫,拉著方種公的袖子,低聲道:“阿爹,女兒不能走。女兒不是大丈夫,也曉得一言既出馬難追的道理。”說到這裡,她指了指一直沒有開口說話的曹甲,道:“女兒跟大師傅打賭了,要是拳腳功夫不超過大師傅,就不離開曹家!”

“大師傅?”方種公看著曹甲,嘴裡咀嚼著女兒的話。

“阿爹,阿爹,女兒不止跟著大師傅他們學習功夫,還跟著林大夫長了不少見識。郡主奶奶那邊,如今又來了太醫。聽說都是針灸上的大家,女兒真想跟著見識見識。”方七娘說起這些,眼睛不由發亮,道:“阿爹,等女兒一陣子吧,現下四師傅同女兒比起來,都有些吃力。用不了多久,女兒就能出來。”

她說得天真浪漫,卻不想想,誰會真動手贏她。就算她能贏了曹丁,曹甲與曹丁也不是一個檔次的。

想要達到曹甲的功夫,沒個十年八年的,怕是不成。

沒有交手,方種公看不出曹甲