可偏偏王博眼裡只有沅舒窈,讓李紅暗地裡拋的那些眉眼全都餵了狗。

周芬芳是個管不住嘴的,聞言撇撇嘴,翻了個白眼:「你問我們,我們哪知道啊!」

可說完不知道,下一刻又興致勃勃地八卦起來:「回來肯定是回來了,要不然哪能傳出這個話啊!還說是沅舒窈根本沒走,就是在招待所裡住了幾天,誰知道是不是跟大隊長一塊兒住的!」

王博不滿地皺眉,另外兩個男知青也聽不下去了。

國字臉的「老大哥」唐勐海粗聲粗氣提醒:「這種話是能亂說的嗎?不說趙隊長這幾天都在隊裡,趙隊長跟沅同志也都不是那種人。」

周芬芳歪嘴斜眼:「知人知面不知心唄,誰知道趙隊長是不是一直都在啊。再說了,這個話又不是我說的,現在生產隊裡不少人都這麼說!」

長手長腳身材幹瘦的藍軍笑嘻嘻撩水洗胳膊:「別人說了你就也要說啊?那別人吃屎你去不去?」

他這人總是笑嘻嘻的,其實最混不吝,什麼話都能說得出口。

說這個話也不是偏幫沅舒窈,畢竟沅舒窈他也不是沒懟過,就是槓精體制,連自己都能槓的那種。

唐勐海不贊同地拍了他胳膊一下,扭頭鄭重其事地對周芬芳說:「別人說是別人的事,你是知青,這種時候更應該團結起來維護同伴的聲譽,怎麼能跟著說呢!這種事對女同志來說可不是小事,萬一壞了名聲,其他女知青說不定也要被牽連。」

說的是其他女知青,現在不就是特指周芬芳跟李紅麼。

周芬芳也明白這個道理了,可嘴上還是不服氣,嘀嘀咕咕:「又不是我們做了什麼不要臉的事,人家自己做了的都還沒跳出來呢,你們瞎摻合什麼。」

王博最煩有人把沅舒窈跟趙言誠拉扯到一起說嘴了,氣得撩水潑了她一下:「誰幹不要臉的事了?你扒在人家門框上看見了還是咋滴?還越說越來勁了是吧!」

看他真生氣了,周芬芳訕訕然閉嘴。

她可沒有男知青必須要忍讓女知青的認知,大家都是從城裡來的,到了這麼艱苦的生活環境中,誰也不能保持好脾氣。

男人打女人的事又不是沒見過,周芬芳從小就看到大,嘴上逼逼的時候還不怕,真上火的時候她可怕被人打了。

李紅這時候才出聲,無奈地溫聲勸到:「大家都是從全國各地來的,能在這裡相遇也是緣分,不要為了這些小事傷了和氣。」

王博火氣被打斷,不好繼續做什麼,但那股子氣還憋著,嘴上便道:「什麼小事,這種事關女同志聲譽的事,還是小事?」

李紅好笑地連連認錯:「是是是,不是小事,是我用詞不當,都怪我,你們別吵了。」

一派委曲求全的樣子,讓三個男知青也不好說什麼了,心裡也反思自己是不是不該說得太過。

周芬芳瞥她一眼,心裡不高興,臉上就帶出來了,嘩啦啦洗乾淨手腳就踩著石板臺階走了,「今晚上可不該我做飯,我要回去躺會兒,吃飯的時候叫我!」

李紅叫了她幾聲都沒叫住人,只能失落嘆氣。

唐勐海看不過去,勸她:「小周同志就是這脾氣,你也別太放心上。」

李紅勉強笑著點頭,心裡卻一陣國罵。

什麼叫她就那脾氣?合著脾氣壞的就該寵著讓著,脾氣好的就該受氣憋著?

誰他媽還沒點脾氣了?

可李紅永遠也不會發洩出來,至少不會在這裡,在現在發洩出來。

「沒事,我都習慣了,那我就先回去了,還要早點做飯,大家早點吃了也好歇下。」

李紅走了,上了臺階後放慢了腳步,果然聽見唐勐海在跟另外兩個人說她。

唐勐海:「小李