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也不奇怪嘛,當家的平日裡一向跟小劍客最是親近的呦,總是在一處嘛。。。。。。”

“就是呦,再說人家小劍客模樣長得俊的呦!不是娘們兒勝過娘們兒!嘖嘖。。。。。。”

“啊啊啊!難道當家的當真要跟小劍客在一塊兒?!”

息棧面無波瀾,端然穩坐,兩手仍如往常,輕輕搭在膝頭,一動不動。就只有眼神中閃過的絲絲悸動和喉間顫慄的小結出賣了他的心情,這時已是心若浮萍,氣息飄絮,無法自持。眼神緩緩失去了焦點,也不知是因了心緒激動,還是因為不願與眾人齊刷刷聚攏而來的炙熱目光直接對視。

原本並不懼怕在眾人面前坦承與大掌櫃的交情,事到臨頭還是發覺,這種被人拎到大庭廣眾之下亮相示眾、品頭論足的滋味兒,就如同將自己架到炭火之上,活生生做成一隻烤羊。

屋子裡最坐不住的其實不是息棧,而是黑狍子,簡直是抓耳撓腮,若坐針氈,那表情就彷彿是犯了大錯,準備拎上鐵床慘遭刷洗。

這廝呆愣的眼神分明是在說:當家的,你不是吧你,俺雖然撞破了你倆那檔子爛事兒,可是老子嘴巴也沒有那麼不嚴實!頂多就是回頭跟你敲詐兩把洋貨好槍耍耍,可沒打算給你倆抖落出來啊,你不用就這麼直接招了吧!

這,這,這,搞得好像是被俺給逼出來的一出姦情,俺這還能有活路嗎?不被你給刷洗嘍,也得被那一柄小錐子給戳死啊!

抬眼偷瞄坐對面兒的慕紅雪,紅姑奶奶翹著個二郎腿,低頭擺弄幾根蔥管手指,若無其事,淡若清風。

再斜眼偷伺豐老四,這廝更加鎮定,眼皮子都沒有抬,閉目養神,身子微微晃動,彷彿充耳不聞屋中事,閉關入定了一般。

黑廝眼睛滴溜溜轉了一圈兒,成,既然幾位都裝傻充愣,俺也甭張嘴說話了,就坐這兒充個人頭數兒吧!

堂下的一群小崽子可沒打算都杵在那兒充數,這會兒七嘴八舌已經議論開來。

“哎呀,當家的,您真要跟這小劍客相好吶?小劍客不是不好,可他是個爺們兒呀!。。。。。。唉?是吧,是的吧?小劍客是貨真價實個小爺們兒吧?!”

“呃,其實咱都沒見過他那啥玩意兒,撒泡尿都要躲到大樹後邊兒怕人看見!也沒見他去河邊洗澡,好像每次都關起屋門偷偷地洗呦。。。。。。到底是不是個爺們兒啊?!

大掌櫃的腦頂冒煙,鼻子裡怒哼一聲,茶碗“啪”一聲撴到桌上:“廢話!當然是個爺們兒,真金白銀的帶把兒的小爺們兒!咋個你們還不信吶,啊?啊?老子一個人驗過他的身子就夠了,輪得到你們聒噪!”

眾人一陣低聲鬨笑,表情及其猥瑣。

又有人吼道:“可是,可是,這小劍客到底啥子來歷呦,這說話和打扮都跟咱不一樣,還留個長頭髮跟小娘子似的,看起來怪里怪氣的呦,這人靠得住麼?”

大掌櫃眯縫起一雙金眸,緩緩說道:“四爺那句話咋說的來著?英雄好漢不管他是從哪個石頭縫裡冒出來的!娃子這些日子做活兒做得怎麼樣,大夥也都明章地看見了。漠北荒地上削了孫二狗,沉梁峪口插了快刀仙,阿克塞城外剮了大頭兵,治安團圍攻野馬山的時候衝下山炸了小炮,玉門城樓上劫了姓馬的師長,救了老子和那三百人的性命。。。。。。大夥說說看,他難道不配做俺鎮三關的人麼!老子覺得他配得上俺,俺也沒虧著了他!”

在土匪窩裡混飯,不講出身來路,要想服人,首要的還是掙功勞,撈片子,拽別的都是扯犢子①。大掌櫃這一番話說得四下裡崽子們頻頻點頭,尤其是那幾百個當初跟隨鎮三關玉門赴宴的老夥計,都是被小息棧冒死一拼救得了性命的,這會兒紛紛咂舌,表情歎服。

鎮三關察言觀色,這時