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3)

“……”

“你們,你們這些人更衣淨手之後用什麼?”息棧腦頂直冒青煙,心想這群山賊尚活在遠古黃帝時代麼?

“……”軍師愣了一會兒,說道:“你是說大解之後用什麼吧?”

息棧翻了個白眼,這鳥人真腌臢庸俗!

軍師嘴角不停抽動,鬚子一翹一翹,忍著笑說道:“絹布?那是官家大戶小姐們用的,俺們這地方沒有,竹葦是何物,小生更沒見過。俺們這綹子裡的夥計,就用土坷垃、石頭或者樹葉子,外邊兒地上有的是,自己撿去!”

息棧只覺得印堂發黑,兩眼冒金星,憋著一口氣又問:“你們的首領呢,緣何兩日未見?”

“下山辦事兒了,明兒個就回來。你歇著,掌櫃的回來了自會找你說話。”

一桶洗澡水抬了來,等那倆夥計走後,息棧湊近了水一聞,竟然有一股騷氣!

鳳目暴現寒光,胸中一股異樣騰起,紫霄冷絕之氣在四肢百骸內突突地湧動。

能否脫身在此一舉,這水不能不用,當下只能忍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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那一日傍晚,鎮三關哼著小曲兒從山下回轉,身後跟著兩個手腳利索的夥計,其中一人手裡還拎了一隻竹筐,裡邊兒兩隻活雞。

進了寨子,就發現聚義廳門口的空場地上已是鍋翻灶倒,一片狼藉,橫七豎八,打作一團!

息棧手握劍鞘立於包圍圈當中,左手邊兒持鞭的是紅襖女子,右邊兒舉著鋼刀僵持的是黑狍子。外邊兒一圈兒圍得裡三層外三層,都是綹子裡最能打的一幫老夥計,人人手裡拎著傢伙。

鎮三關大為詫異,嚷道:“幹哈呢,幹哈呢這是?反天啦?”

少年轉臉一看是鎮三關,面色頓時沉了下來:這人怎麼竟然提前一天回來了?

這時屋子裡衝出一滿臉是血的人,一看,可不就是軍師,捂著冒血的鼻子叫道:“當家的,這小子搶了劍又想跑!”

鎮三關緩緩穿過人群,站定,沉聲問道:“小劍客,這咋回事,咋還搶劍傷人呢?”

少年面色冰冷,鼻子裡哼了一聲:“這劍本就是在下之物,何為搶?”

鎮三關面露一絲笑容,不以為然地說道:“對,是你的傢伙。可你在俺這綹子裡住了幾天,老子好吃好喝伺候著你,你現下想走,不跟俺這做掌櫃的打聲招呼?當真沒把俺鎮三關放、在、眼、裡!”

說話間面帶笑意,眼裡卻盡是威嚴之色,最後幾個字念得一字一頓,聲音不大,卻足以震懾旁人。

少年目光一垂,避而不答,只說道:“你既已迴轉,那在下可以走了?叫你的人讓路!”

鎮三關依舊笑道:“想來就來,想走就走?你以為這是趕大集呢?”

“你要怎樣?”

“人留下,或者劍留下,或者兩樣都給俺留下!”

少年冷冷哼了一聲,直接就要衝去馬廄牽馬。

紅襖女子一揚鞭子,素裹銀裝濺月鞭“嗖”得一甩,封住了往馬廄的去路。

黑狍子提著刀吼道:“小崽子想走?沒那麼容易!”

少年輕蔑地掃了他一眼,牙縫裡吐出幾個硬字:“哼,可笑!息棧若是想走,你們留得住麼?”

息棧孑然而立,劍不出鞘,只瞪視著鎮三關,四目交火。

鎮三關巋然不動,偉岸身軀擋住了下山的那條道路,身旁一眾嘍羅各拿各的傢伙,都扎著馬步準備開打。

這時人群之外的廚房裡溜出來兩個夥計,也將腦袋紮在人縫兒中,等著看這場難得的熱鬧。

息棧用眼睫餘光瞥見了那兩個人,雙眼立時閃出憎惡之光,細緻粉唇緊擰,雙腳忽然發力!

纖瘦的身子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