馬老闆點了點頭,知道能讓陸乘舲讓步一次不容易,他若這次再不答應,這生意就永遠都沒得談了。

陸乘舲輕輕頷首,「老規矩,只收金銀,不收銀票。」

馬老闆臉色難看了,「陸老闆,數額如此大的金銀,我一時半會也運不來邕朝。」

這次他已經帶了百萬兩黃金出境,再帶數額更大的黃金,勢必要引來皇家的注意。

「那就是馬老闆你的事了。」陸乘舲不在乎地說。

馬老闆看了看匣子裡的玻璃,心下一狠,「陸老闆非要金銀的話,那老朽只能分批付給陸老闆了,陸老闆可要想好,這意味著你需要很長一段時間才能拿到現銀。」

陸乘舲輕輕點頭,表示清楚。

商議好了後,陸初一又跑了一趟,取了筆墨紙硯,兩人擬好契約簽字畫押。

跟著馬老闆來的兩個奴僕,親眼見自家主子與陸乘舲商談了許久都沒把生意談妥,而陸乘舲的面首一出面,說了兩句話,就把事情辦妥了,震驚得不行。

在馬車後面竊竊私語道,「陸老闆的這個面首膽子未免也太大了吧,不僅可以隨意出入宸王府,還能隨意左右陸老闆的決策,而是旁邊那些下人都豪無異色,像是習以為常了一樣。」

另一個奴僕小聲道,「可能那宸王不行吧,你忘了我們南越的那位,不也是不行,最後公然支援那位養面首,還幫著物色。」

「也是,這皇家自古以來就亂著,表面看著光鮮亮麗,內裡誰知道是個什麼樣子。」

奴僕們聲音小小地躲在馬車後面討論,自以為沒人聽見,謝安瀾和陸乘舲卻在馬車的另一邊聽得黑起了臉。

簽完了契約,馬老闆有心想再觀摩觀摩玻璃,謝安瀾和陸乘舲兩人無所事事,正好見這南越的馬車奇特與他們邕朝的馬車並不相同,起了獵奇心想過來瞧瞧,沒成想就聽到了這樣一番話。

「殿下……」

陸乘舲有心想要出聲解釋,謝安瀾卻抬手阻攔了他,靜靜地聽著這些僕人,看他們還能如何編排他。

最後直到馬老闆依依不捨地放下玻璃,帶著香水離開,謝安瀾也沒讓陸乘舲解釋。

陸乘舲一路忐忑地跟著謝安瀾進了府。

謝安瀾看著身後小心翼翼地陸乘舲,好笑地彎起唇,「不就是兩句被編排的話,我還沒那麼小心眼。」

陸乘舲斜抬起眼,心想那是兩句編排的話麼,就差沒把謝安瀾的雄威按在地上踩了。

這殿下都能忍?

「坑了他們如此大一筆錢,被說兩句我不在乎。」謝安瀾端起桌上的茶杯,暢飲了一口,把胸口的鬱氣都給壓了下去。

然後攬過在一旁莫不吭聲的陸乘,胸膛抵著他的後背,朝他耳蝸裡吹了一口熱氣,「反正我行不行,這世間也只有你一人最清楚,不是嗎?」

陸乘舲感受耳蝸處那酥酥麻麻的觸感,耳尖燙紅了起來,輕輕抿了抿唇,他就知道最後會演變成這樣。

但他願意這樣哄著謝安瀾,因為這是屬於他兩間,最親密,最能幫彼此紓解的方式。

陸乘舲微微側揚著頭,回吻著謝安瀾的下巴,輕輕淺淺的像小貓一樣蹭著他,一下又一下幫謝安瀾撫平他內心的煩躁。

「等馬老闆的金銀全部到位,錢莊的事就能籌備起了。」謝安瀾反手解著手中的帶子,在陸乘舲耳邊一語雙關道,「陸乘舲,你挺能幹啊。」

「我能不能幹,殿下不都看到了,感受到了。」陸乘舲微微喘息,側臉薄紅,扶著桌角,眼前像是聚齊起一團霧,使他整個人都陷在一片水霧中。

輕輕的一聲悶哼後,謝安瀾讚嘆道,「特別能幹,幾塊玻璃就換了上千萬兩黃金,你說他們回頭知道那玩意根本不值錢,會不會想把