話吧,欠債還錢,天經地義,理所當然,無可非議。你這樣指責我們金派實在是太不應該了。也許你不當家還不知道你們的木派有多少陰暗的一面,據我所知你們木派僅僅在經營生意方面就有七、八十件不光明的事情,更別說其它的了。”

古靈心中不禁悲嘆一聲,事實上的確如武純青所說,五大派沒一個好的,多多少少都存在著醜惡的行徑。但是輸人不輸陣,尤其是在這個武純青面前,那就更不能示弱了,當下古靈凜然駁斥道:“至少沒有如你們的破賭館一樣去欺凌手無縛雞之力的孤兒寡母。你們金派……”武純青知她亂說一氣定會越說越不像話而且毫無意義,當下打斷她的話,說道:“別說這些沒用的話好麼?從古至今都是無商不奸,這已是定理,再怎麼說也不能改變什麼,徒然浪費口舌,沒有意義。我一路追你到這兒,並沒什麼惡意,只是想請你到府上玩玩。過幾天土派掌門過生日,我們一路同行豈不熱鬧。”古靈淡淡道:“才不要跟你同行。我認得路我自己會走。現在你在這兒嚕哩嚕唆,真是讓人厭煩。你不走?”轉頭對傅足道:“我們走。”又對雪寶說道:“雪寶,走了。”說著伸手一揚收起毛氈入百寶囊中,即轉身離去。她先行蹋出一步,與傅足之間錯開一步距離,因此手拉手的情形便顯而易見。

武純青一來便將全部注意力集中在古靈身上,只當傅足是空氣般無形無影,視而不見。這時他見古靈竟然拉著傅足的手,而以前自己欲與她說上幾句話也是萬般不易,不是被掃地出門就是被冷言譏笑一番,想到這,不由自主怒氣貫胸,脫口而出:“這臭小子是誰?”古靈聽了佇足,氣道:“武純青,不許你隨便侮辱我的朋友,僅此一次,下不為例。他叫傅足,以後你對他不尊重就是對我不尊重。”語氣莊重,不容輕視。武純青尋思:“好啊,傅足,與我武純青作對,只有死路一條。”眯起眼睛,眯成一條縫,射出兩道兇光,殺氣強烈。武純青嘴角斜斜揚起,無聲地冷冷一笑,心道:“古靈,這次你必須與我同行。”他抱胸立地不動,待古靈與傅足走出數丈遠時,在暗夜中背影已經模糊時,悠悠道:“你們這一去肯定要後悔的,比如……”話說一半故意打住。

古靈本不願在此多加停留,但聽到“比如”兩字,心中一跳,頗覺不安,輕聲對傅足道:“糟了,我玩的小花樣穿幫了,可能這次不得不跟著他去了。他想以那母子倆的性命來要挾我們。”她轉身道:“比如什麼?那對母子的命麼?”武純青拍掌微笑道:“聰明!我相信以我金派的力量想要找出兩個人來是易如反掌的事,再說他們欠我君子賭的一千兩銀子根本一兩也沒還,不是嗎?”古靈氣得牙根癢癢,跺足道:“小人。”武純青得意洋洋,道:“這母子倆的性命能否保住,可就完全取決於你了。你讓他們活他們就活,你不讓他們活他們就不得活。”語氣一轉,嘆道:“我只不過是請你去府上玩幾天,然後一路同行去土派而已,這一點小要求你都不能答應嗎?這次的要挾目的僅此而已。”古靈皺眉頭,猶豫不決,對傅足道:“傅足,你說去不去?如不去的話,我回家去拿銀子還他就是。”傅足想了想道:“去吧,反正他供吃供喝,不去白不去。你瞧他為了請你竟做了回小人,挺可憐的。”

武純青見古靈決定如此小事還要徵詢傅足的意見,心情如何不言而喻;又聽傅足說他可憐,怒火燒胸,衝口而出:“臭……”本想說“臭小子”三字,但又怕惹惱了古靈,不得不委曲求全,將怒火暫且壓下,一旦機會成熟立即將這臭小子燒成灰燼,喝斥一轉而為熱情道:“多一個人更是熱鬧,傅足你也一同來吧。大駕光臨敝舍,定是蓬篳生輝,不勝榮幸。”古靈一聽,明知十分虛情卻忍不住輕笑出聲,但又隨即止住,揮手道:“走吧走吧,別廢話了。”與傅足大步向武純青走去。然後三人一虎齊齊消失在夜幕中。