一件仙器的煉成可不是靠時日就能成功的,那須得莫大的機緣。這就好比一個普通人從煉氣服飲開始修行,一直到飛昇成仙,耗時數百上千年,靠的不單單是努力,更多的是機緣。自封神大戰以來,修行界出現的仙器遠少於飛昇成仙的人,屈雙手之指都能數得過來。若是這麼容易就能強化成功,南海離宮又何至於被一頭惡蛟給折騰得苦不堪言,又豈會在極樂宗的襲擊之下損失慘重?

月仙子和雲素俱是穩重之人,俱不敢相信關天養這話是真的。可她們也深知關天養從不打誑語,既說再過七八十年就能強化出仙器,那便絕對能夠辦到的。念及於此,月仙子是又驚駭又莫名的歡喜,暗說:“難不成本宮的第一件仙器就要著落在此子身上麼?”

對於雲素來說,有仙器固然好,沒有也不算什麼,她想的只是關天養和杜若能像她與杜友逢一般,一輩子相親相愛,那便足夠了。

屠龍刃強化完成,剩下的事也與關天養不相干了。當日他便提出辭行。月仙子說請他稍留兩日,待酬金送來後再啟程北歸也不遲。關天養想到三個多月都耗了過去,也不差這兩天,就應了下來。

兩天後,月仙子帶著五千萬晶玉的錢據又來了一趟。關天養也沒去管她們在短短的兩天裡從哪籌來這許多錢,畢竟這事與他無關,老實不客氣地收下了。又向雲素告過別後,就與杜若一道,乘飛舟北歸。

飛舟進入淮陽行省地界後,臨空俯瞰,官道之上的人群如潮流般滾滾南下,極是壯觀。這一幕關天養是再熟悉不過了,當初洛陽周圍遭到魔物攻擊,豫州行省百姓攜家帶口,望西逃難的情形如在眼前,心下不由得一緊,失聲道:“難道淮陽行省也失守了麼?”

杜若略有些茫然地道:“你是說……魔物向淮陽行省發起了進攻?”

關天養點頭道:“極有可能。走,咱們去看看!”

尋了個僻靜處降下飛舟,兩人便望著官道而去。尚隔著裡許,叫罵聲、哭喊聲、馬嘶聲、驢鳴聲……各種聲音混雜在一起,渾如洪水般滾滾而來,似要將一切都淹沒,教人不由心生驚懼。

鑽出了樹林,就見泥濘的官道上盡是攜家帶口,揹著大包小包的行人。一個人神色悽惶,說不出的悲苦。

杜若循聲朝哭喊處望去,見是一身著甲冑計程車兵正揮鞭抽打著一名中年漢子,一旁的馬車上還坐著一身著青色袍服的官老爺,正滿面怒容的喝斥道:“打,給我往死裡死……”馬車旁跪著一個白髮蒼蒼的老頭和年青婦女,帶著兩個尚在沖齡的孩子叩頭求饒,孩子受了驚嚇,一個頸地哇哇大哭。她素來心腸慈悲,哪裡看得下去?怒哼一聲,就喊道:“住手!”衝了過去。

馬車旁的護衛見有女子衝了上來,都拔出腰刀,上來攔截。杜若倒也沒有急著動手,而是喝問道:“憑什麼打人?”

那官員一見杜若的容貌,頓時呆了。杜若見他不答,又問道:“說話呀,憑什麼打人?!”官員回過神來,強作威嚴地喝問道:“你是何人?膽敢過問官家之事?”杜若怒道:“天下人管天下事,我自然問得!”官員用那色眯眯的眼睛上下打量著杜若,舔了舔舌頭,突地跳下馬車上,高聲道:“這女子必是劫道的強賊,速速與我拿下,本官要細細地審問!”護衛們如何不知老爺的心思,一個個的渾如吃錯藥般興奮地吆喝起來,揮舞著腰刀撲向了杜若。

關天養遠遠地看著這一幕,冷冷地一笑,揚手將才捋下的一把樹葉擲了出去。以他現在的修為,飛花摘葉傷人於百丈之內那是輕而易舉,五個護衛都不知道怎麼回事,就感到胸前如遭重錘打擊,仰面摔倒在地,一時間氣血翻湧,筋骨酥軟,連叫喊的力氣都沒有了,更不要說爬起來。

杜若自然知道是關天養所為,回身道:“天養,這狗官忒可惡了!”

官員見手