被確認死掉的。在丹尼爾·克里克葬禮的那一天,我的人生在某種程度上改變了。我也不再討論我一天要喝多少威士忌了。我腦袋裡的某種東西改變了。我感覺到了。就像摁下了一個開關一樣。儘管我已經多年未喝酒了,但那開關仍然開著。

蘇珊娜想:那時你穿越隔界了,卡拉漢神父。

埃蒂想:那時你成為十九了,夥計。或者也可能是九十九。或者兩者都是也說不定。

羅蘭只是聽著。他的腦中沒有任何想法,完全是一個語音接收機器。

“那個作家,米爾斯,愛上了鎮上一個叫蘇珊·諾頓的姑娘。吸血鬼抓走了蘇珊。我相信他那樣做有一部分是因為他有能力那麼做,也有一部分是為了懲罰米爾斯膽敢組織一群人——一組卡-泰特——試圖找到他的行蹤。我們找到了吸血鬼買下的那個地方,是個叫馬斯藤之屋的老房子。住在那裡的東西名叫巴洛。”

卡拉漢坐著,沉思著,目光從眼前的幾個人飄到過去的日子裡。終於他又開始講了。

“巴洛已經走了,但他把姑娘留在了那裡。還有一封信。那封信是給所有人的,但主要是寫給我的。我剛剛看到躺在馬斯藤之屋地窖裡的姑娘,便明白了先前人們說的都是真的。為了確認,隨行的醫生檢查了她的胸口,測了一下她的血壓。沒有心跳。血壓為零。但當本把小木棍扎到她身上的時候,她活過來了。血流了出來。她尖叫著,不停地尖叫著。她的手……我還記得她的手投射在牆上的影子……”

埃蒂伸手抓住了蘇珊娜的手。他們聽得心驚膽戰而又將信將疑。這可不是在說那輛被混亂的電腦系統控制的會說話的火車,也不是在說變成低等人的男男女女。現在講的這件事關係到看不到的魔鬼,而這個魔鬼已經來到了他們把傑克拉到這個世界來的地方。或者是荷蘭山的守門人所在的地方。

“那個巴洛在那封信裡對你說了些什麼?”羅蘭問。

“他說,我的信仰是脆弱的,我會自己毀了自己。當然,他說的不錯。在那之前我惟一相信的東西就是布什米爾酒。只不過我自己沒意識到這一點罷了。酒也是吸血鬼,但往往你要遇到一個吸血鬼之後才知道另外一個也是。

“和我們在一起的那個男孩相信這個吸血鬼中的王子的下一個目標是殺他的父母,或者把他們也變成吸血鬼。為了復仇。你知道,這個男孩曾被吸血鬼抓走過,但是他逃走了,還幹掉了吸血鬼的同黨,一個叫斯特瑞克的人形怪物。”

羅蘭點點頭,他覺得這個孩子聽上去越來越像傑克了。“他的名字是,什麼?”

“馬克·派特瑞。我和他一起去了他家,還帶著我能想到的教堂裡可能有用的所有東西:十字架,聖袍,聖水,當然了,還有《聖經》。但是我已經開始認為那些東西不過是象徵而已,那是我的致命傷。巴洛在那兒。他抓住了派特瑞的父母。然後他抓住了那孩子。我舉起了十字架。它閃著光。它讓巴洛受了傷。他尖叫著。”卡拉漢想起了那痛苦的尖叫聲,笑了。那笑容讓埃蒂的心裡一凜。“我對他說如果他膽敢傷害馬克,我就殺了他,在那時我是辦得到的。他也知道這一點。他說在我那麼做之前他就會擰斷那孩子的喉嚨。他也是辦得到的。”

“僵局,”埃蒂咕噥著,他想起了那次在西海邊上,他和羅蘭也是這樣對峙著,情形驚人的相似。“僵局,寶貝兒。”

“後來怎麼樣了?”蘇珊娜說。

卡拉漢臉上的笑容消失了。他開始搓自己滿是疤痕的右手,就像羅蘭揉自己的臀部那樣,根本沒有意識到自己的動作。“吸血鬼提了一個建議。他說如果我放下十字架,他就放了那孩子。我們赤手空拳地來決鬥。他的信仰對我的信仰。我同意了。上帝幫幫我,我竟然同意了。那男孩”

3