女子兩眼一翻,直接暈了過去。

林繼雲單手提著褻褲,面色慘白難看,雙腿不斷顫抖,“你……你不是死,死了嗎?”接著,一股尿騷味傳開。

唐嫣不屑挑眉,看著林繼雲腳下那攤浸溼的地面,漠然說道:“怎麼,我沒死二叔很失望?”白嫩秀臉額角裹了圈紗布,映著點點血跡,青絲肆意披散,影影灼灼,好不懾人。

“我聽不懂你在說什麼?”林繼雲顫手提好褻褲,手掂了掂。

望了眼端坐的唐嫣,往日貪念的目光透著不安,隱隱不敢直視唐嫣淡漠的臉。

輕輕抬眸,剪剪如水,深邃的黑瞳略帶趣味,淡淡笑道:“哎呀!你瞧我這記性,忘了二叔來府中不過幾年,筆墨識的不多,聽不懂不奇怪。”

這話一噎,林繼雲臉色一變,他雖是老夫人表親,身世卻很差,四書五經看的不全,這秀才的名頭還是老夫人用錢捐來的。

偏生林繼雲這人好面子,總喜歡賣弄詩文。

壓著眉角瞪著唐嫣,半響後冷笑一聲,說道:“好,咱們來日方長。”說完,沒顧暈倒在地的女子拂袖而去。

唐嫣沉默看著林繼雲離去,轉頭瞥向窗角,手指輕輕捻動,睨著人影,“二嬸竟然來了,怎麼不進來坐坐。”

聶氏緩緩從門口走出,綠色碎花錦緞、素色披襖面色青白,身子偏瘦,身邊候著命十三、四歲的丫頭雨荷,剛進門身邊的丫頭左顧右盼,一看便知不安分。

“夫人……”聶氏怯怯開口,帶了絲諂媚,邊說邊偷看唐嫣的表情。

唐嫣柳眉微微一揚,冷道:“這稱呼我當不起。”

大抵覺著唐嫣今日冷淡,語氣冷硬,聶氏有些不安,“夫人說哪裡話?妾身不過寄住趙府,若是哪裡不穩當,還望夫人海涵!”

雨荷不屑撇撇嘴,趙府誰不知這夫人不過是個擺設,誰都能拿捏。

唐嫣不置可否,冷冷望了眼雨荷。

雨荷突然對上唐嫣的動作,嚇得不輕,僵著臉半天不敢動彈。

接過喜兒遞上的茶,張嘴輕抿,淡淡掃了眼聶氏,嘴角流露一抹淺笑,說道:“我還道有人將這當成林府,有些人怎麼都養不熟,吠幾聲就認為自個有能耐,忘本!”

聶氏臉上笑容倏忽不見,垂落頭乾笑兩聲。

唐嫣靠著牆,透過屏風,目光直直看著聶氏,最後落在地上昏去的女子身上,冷道:“他不知輕重,不懂規矩。你這做妻也該說說,趙府何時輪到一些見不得檯面的東西滋事,先前顧著老夫人喪期未過,二爺是老夫人表親,我沒說,可……”

聶氏嚥了下口水,臉色愈發難看。

雨荷說唐嫣醒過來,她不信。林繼雲惹出這檔子事,她顏面無光,若是被相府追究,只怕性命不保。礙著林繼雲虎威,她不敢開口。

然,聽雨荷說二爺帶著三姨娘大半夜去了柴房。她真坐不住了,匆匆忙忙帶著雨荷奔向柴房,就盼著林繼雲別生事,唐嫣身為相府千金,豈容別人拿捏。

先來她不明白,這會瞅著唐嫣冷然的臉,聶氏頓覺整個心哇涼哇涼。

第三章

蘇州趙府大院,鴉雀無聲,女人們皆低著頭,不敢觀望。

昨日,府中夫人出了事,下人無人敢談論,今個兒大早翠柳才從秦城趕回,聽聞夫人出事,這會院中跪了一地。

唐嫣坐在中間,額角還纏著紗布,俏顏淡漠,見不著喜怒。

似變了個人,對著府裡的人端著張臉。

大爺身子骨弱,雖不放心夫人,卻也不曾出門,使喚個丫頭過來候著。

二爺坐在左下手,垂著頭摩挲著手上的扳指。

唐嫣抬了下頭,差人叫三姨娘喚了進來。

“二夫