人,咱們不出面?”雨荷輕聲問著聶氏,三姨娘是二房屋中的人。

聶氏端坐,動了下,想著若三姨娘走了,二房剛好清靜些,這狐媚子進門一年來沒少攛掇二爺流竄那煙花柳巷,不知生了多少事。

青白的臉撲了不少粉,依舊掩蓋不了蒼老,手指緊扣扶手,搖頭獰笑。

不語,唐嫣坐在軟榻上,瞅著地上磕頭的丫頭秋菊。

“夫人,饒命!奴婢真沒說謊。”秋菊委屈說著,側昂頭對著二爺,儀態楚楚可憐,似受了莫大委屈。

“哦!”唐嫣輕應了聲,手輕捻著茶蓋張嘴呼著氣,沒理會下面做戲的秋菊。

秋菊多了分忐忑,驚疑看著唐嫣,低聲說道:“那日三姨娘讓奴婢準備茶點,當時奴婢身子不適,便讓喜兒為奴婢跑了一趟,奴婢真不是故意差遣喜兒,害的夫人受傷。”

“嗯!”唐嫣又應了聲,她不想搭理這些事,卻不能讓這身子死的不明不白,聽了秋菊的話,不明白的以為她咄咄逼人,明白的誰聽不清秋菊想告訴唐嫣,她是三姨娘的人,輪不到你來管,見著秋菊無辜的臉,唐嫣氣得發抖。

“來了嗎?”吸了兩口氣,放下茶杯,抬頭看了眼門口。

“來了,夫人,三姨娘在外邊候著。”喜兒低聲回應。

唐嫣道:“讓她進來。”

喜兒躊躇望了眼林繼雲,小聲道:“夫人,二爺那邊……”

“沒事!”

喜兒應聲,向身後春月說了聲,春月繞過屏風走出屋子,接著走進一名年約二十左右的女子,面容豔麗,髮髻鬆散,體態豐腴,衣著更是奢華。紅豔緊身泡泡袖,翠綠煙紗散花裙曳地,束身抹胸低垂,露出飽滿嫩白雪峰。

“夫人。”掩嘴輕笑,不忘斜眼對林繼雲拋個媚眼,“不知秋菊做錯何時,惹得夫人不喜。”

“陳嬤嬤張嘴!”唐嫣頭都沒抬,捏著手腕處華貴碧綠玉鐲子,指著三姨娘說著,“趙府高門大院,何時輪得到你來指手劃腳,二嬸教不好,我讓陳嬤嬤好生叫你一番,免得日後出門丟了我趙府的體面。”

陳嬤嬤瞥了眼豔麗的三姨娘,目光遊移落到二爺身上,心中很是惶恐,她是大爺的奶孃,在趙府地位不低。這院中最近發生的事,她一清二楚。她是大爺院中的人,可大爺不管事,府中各項事二爺說了算,這三姨娘很得二爺寵溺,今日她若出了手,日後二爺追究起來,她怕難再趙府立足。

唐嫣沒理會陳嬤嬤複雜的念頭,接道:“侯員外前兩日差人跟我說,三姨娘能生養,侯府門中冷清,他願意拿紅柳跟二爺換,你看我這一忙竟給忘了,我看今兒個日子不錯,不折騰別的,待會讓侯員外過來把人領走。”

話落,屋裡眾人臉色各異。

蘇州侯員外侯羅峰,出了名的餓中色鬼,性子殘暴,府中一年不知抬走多少女子,葷素不忌,好在侯夫人森嚴,倒也沒惹出大禍事。

“夫人,這……不行。”三姨娘急道,心裡恨不得咒死唐嫣,去侯府那是死路一條,期盼朝二爺看去。

“不行。”唐嫣臉一沉,茶杯朝三姨娘摔去,冷道:“給你顏面喚你聲三姨娘,你還真當自個珍貴,侯員外看得起你才讓你過去,怎麼還拿嬌了?嗯!”

“二爺救我,夫人這是把我往絕路上送啊!”三姨娘眼淚肆意,見二爺無動於衷,這會可真急了!‘碰’的跪下,求道:“夫人,你饒了我,你出事不是我使得主意,秋菊那丫頭豬油蒙了心,怨不到我頭上。”

大半茶水,淋了三姨娘一身,狼狽模樣哪還有半點風情。

林繼雲伸手推開,唐嫣冷硬的姿態,讓他一陣懊惱,哪還有心思放在女人身上,想著唐嫣說的話,紅柳他肖想已久,恨不得立馬找上侯員外問個清楚。