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白不曾落地,白琅身邊的一名小廝便進了門,道:“郎君,娘子,已然查驗了碗中的殘藥……是砒霜。”
白琅點點頭,那小廝又從懷中掏出一個紙包,道:“這是從李阿母房中的妝匣裡搜出的。”
李氏的面色瞬時便與死人再無什麼區分:“你們,你們栽贓我!那不是砒霜……那,那只是鉛粉。”
鉛粉?秦念簡直想笑出聲兒來。砒霜同鉛粉長得是相似,可卻絕不是一樣的東西……
“您確信那是鉛粉?”她悠然道:“那您嘗一口。若是過半個時辰您還活著,我當場打死這幾個攀誣您的下人,給您賠罪。”
白琅那小廝也乖順,竟舉著那一包白色粉末,捧到了李氏眼面前。
“若當真與你無干,何必巴巴買了砒霜,殺人滅口呢?”秦念悠然道:“若不是砒霜,吞一口又如何?”
李氏看看她,又看看白琅,最後看看白瑤,目光觸到身子絲毫動彈不得眼神卻怨毒之極的金心之時,終於架不住了,雙膝跪下,哭道:“老身糊塗!郎君饒命,娘子饒命……”
第 073 章 底氣
“誰說李阿母糊塗了?”秦念瞥見白琅已然憤怒之至的神色,忙開言打斷——李氏這一句話出口,幾乎是承認了白琅母親的死就是她下毒手的緣故。白琅雖然平素很能剋制,但她真不知曉,這樣深切的仇恨,會不會叫白琅怒氣上心一刀捅死李氏。
這毒婦死可以,但不能在眾目睽睽之下被殺。那是罪過。
而秦念這一句出口,李氏怔了怔,卻聽得她接著道:“李阿母是何等的聰明人——若是個傻的,看到大勢已去,怕就自盡了,一了百了,省得我們兩個遷怒阿瑤。可你偏要求咱們饒命。呵,再莫要說笑了,你是個良人,我們倆便是恨你入骨,也殺不得你。真要懲治你,只能把你綁去衙門裡頭見官。彼時這宅子裡髒臭的事兒可就都抖出去了……你是在打賭郎君不敢毀了白家的聲名來懲治你麼?”
李氏張了口,卻是什麼也說不出。她開言求懇白琅與秦念饒命,無非是抱著這樣的念頭,想來他們兩個也沒那個膽氣直接殺了她。卻不料秦念不避諱,將這一番話說了出來,白琅的面色便更添了幾分厭憎。
“我勸阿母還是機敏些。”秦念悠悠道:“您若是此時自盡了,阿瑤一定痛恨我們兩個,今後說不定還真會給我們找些麻煩,也算盡了您的未盡之望。只是郎君或許顧念兄妹之情,我卻是斷不能忍惹急了我的人。到時候情勢如何,也是難說。但您若是偏這麼賴著不動彈,咱們也不是沒有辦法……”
她向前幾步,看著李氏,再不掩飾仇恨,一字一頓道:“我是什麼出身,你知道的。讓人活著不如死的把戲,我知道的。”
“娘子,回來。”卻是白琅道:“雪竹,把金心捆了,丟到安置茗竹屍首的屋子裡頭去。安排人手,報官。”
此言一出,連著秦念都怔住了。她方才那般說,不過是明示李氏她的心計已然全被看穿,再拖賴也沒什麼用處,卻不想白琅一言不發地想了一陣子,當真做出了報官這樣的決定。
須知,報官……當真不是什麼好法子。
且不說白琅母親那二十年前莫名其妙的難產身亡,只說如今這一大波事兒的起因——白瑤不檢點,捅出去便一定會傷了整個家族的顏面。白家在京中不是什麼名門世家,然而到底有人為官,這一份臉面,丟不起。
白琅怎麼會想要報官的?秦念真想當下便將他拖到沒人的地方盤問