地給秦則清洗。這種事他是無論如何不願假手於人的,對秦則只說是做臣下的本分。

秦則把這一切歸結於葉雲藏臉皮薄,不願傷自尊,所以還偏偏要等到半夜沒人自己睡著了才做。其實是葉雲藏怕自己動作重了弄痛他,又不敢讓他看到自己溫柔的樣子。

等到做完一切後他熄了燈,終是忍不住,藉著月光印上了身邊人的唇。

秦則秦則,如果你一輩子只做我的秦則,多好。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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秦則又對他說,雲藏,中秋的時候我們出去吧。

其實只要對方是秦則,不管何時叫他去什麼地方他也是願意去的。

但他依然是冷冷淡淡地站起來:“陛下即位之初,天下未定,還是以國事為重的好。”

“國事為重”,他也知道,這些話在那人耳中大概只是表明態度的託詞而已。

那人眼睛頓時黯淡許多,卻沒有立即離去。頓了許久才不甘心地小聲說了一句:“可你就要走了。”

葉雲藏呼吸一下子滯住了。

最晚明年春天,他是一定會離開的。他還能這樣默默看他多久,半年?或者六個月都不到。

他應該演到底的,他應該一如既往地拒絕的,他應該繼續忍下去的。

可他最終卻是低著頭,彷彿無可無不可般淡淡應了聲:“好。”他的右手還拿著筆,食指和無名指上的指甲卻深深陷進肉裡。

秦則眼睛一下子亮了起來,彷彿看到了某種希望。

他說:“好,我去叫他們準備。”

那天天氣正好,他們去了西山秋露寺。

葉雲藏始終是冷冷淡淡不言不語的模樣,即使是出行彷佛也是例行公事,秦則卻顯得心滿意足。

直到進了寺門葉雲藏才聽到身邊人小聲抱怨了一句——

“明明對別人都有個笑模樣的,偏偏跟著我就這麼冷淡。”

也說不上抱怨,只不過是一個人小聲的嘟囔,好似對這一切早已習慣了。

葉雲藏裝作在看房簷上懸掛的鈴鐺,心中卻默默想,若有可能,我帶寧願對別人都冷冷淡淡的,一輩子只對你一個好。

可是這些話他不說出來,身邊人終究不會知道。

進寺時一個衣衫破舊的道人攔住了他們。

老道到和尚的地盤搶生意,也是怪不容易的。

秦則有些感興趣,停下聽他說什麼。

那老道說:“兩位公子這輩子都是富貴榮華之命。”

兩人衣飾華貴,這倒不難看出。秦則故意為難他:“怎麼富?怎麼貴?”

那道人撫撫鬍子:“普天之下,莫非王土……”

他沒繼續說下去,因為葉雲藏抬手製止了他。

秦則卻把他的手攔了下來,抬眼示意那道人:“這輩子就不必說了,說說下輩子。”

道人“哦”了一聲,指向葉雲藏:“這位公子運道極佳,絕非常人。”

秦則很高興,問道:“我呢?”

道人神色間有些不對,斟酌道:“潦倒終生。”

“放肆。”葉雲藏出聲打斷了他,下意識拉起秦則,“我們走。”

邁出第一步的時候卻聽見那老道的聲音如在耳邊響起。

那老道說:“公子,您是兩世帝王之命。”

他駭了一跳,轉眼看去,卻無論如何再見不到那道人的身影。

秦則還沒反應過來,他只惦記著這大概是葉雲藏第一次主動碰自己,下一秒原本被牽著的手就又被放下了。

他抬眼去看,葉雲藏依