簡單來說,他是我頂頭上司。我靠他吃飯。

“工作還適應嗎?”他笑容滿滿的問。

我順著他的視線看向液晶屏上的紅紅綠綠。如果他指的是這個的話,我的答案當然是肯定的。

“還可以。”

我的答案,顯然太過公式化。他不滿,眉頭皺了一下,卻只是一下,很快恢復。

“有什麼需要協助的,找我,我一定幫忙。”

說完,轉身離開。

協助?

上司對下屬說“協助”,本末倒置,聽來怪異。

我正納悶,他回頭,說,“這杯咖啡,我私人貢獻,藍山的。味道比茶水間的速溶雀巢好很多,你嚐嚐。”

我站著,靠在桌邊角上,端起咖啡淺嘗。上等咖啡豆磨製。

好東西,一嘗就嘗得出來。

一邊繼續我的淺嘗,一邊轉頭看一下股市大盤指數的跳動。

光可鑑人的桌面,映襯出一張小巧的臉孔。

精緻的五官,柔和的線條,眼睛裡有內容。

“你還真能給我找麻煩!”我訓斥著桌面上折射出的那張臉孔。然後眼睜睜看著那張臉孔,漸漸染上了一點笑意。

我摸摸自己的唇角。我也弄不明白自己:怎麼就這樣無緣無故地笑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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下午我請了半天假。我早上已把一天工作做完,人事部很爽快就批了我的假。

約人看房子。本來還想著能在酒店住個十天半個月的,可惜,胡騫予剿了我這一老巢,我只得搬離。

惹不起,躲得起。

原本是打電話給姚謙墨叫他帶我去看房的。

可一打電話,才知道他不在國內。

商量半天,他決定指派露西帶我去看房。

房子在東路那邊。兩室兩廳一衛一浴。南北通透。

傢俱很全,電器也很新,怎麼看都是剛裝修不久的房子。

“你哥哥這麼好的房空著幹嘛?”我不禁有些疑惑。

露西聞言,無奈地看我一眼,很少見她情緒低落。新鮮。

“本來是給哥哥用來作新房的。可惜,婚禮當天吹了。”

婚禮當天鬧分手?新鮮。

“我怎麼沒聽你說?”我對此表示關心。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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我坐到沙發上,聽故事。

“那天,你打電話給我,說你要回國。你記得嗎?”

露西說的一臉鄭重。

我點點頭。

我還記得那時候我這麼宣告的時候,露西在電話那頭幾乎是尖叫出聲:“你說什麼?!回國?!真的假的?!啊?為零!”

我那時候耳膜被震得生疼,不說話,把手機拿的遠一些,也想等她這點興奮勁兒過了,好繼續這場對話。

卻不料,我的沉默引來了反效果。

露西在電話那頭一個勁兒地催:“為零!為零!為零!說話,說話,說話!你真的要回國?!”

“真的。”

“你那個朋友……那個,什麼張大頭的,他不是反對你回國嗎?”

張懷年確實不建議我回國。

但是,我依舊決定回來。

露西語氣平靜了一點:“那你什麼時候回來?”

我想了想,“等我手頭的事全部解決了。”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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現在回想起來露西當時的尖叫,我的耳朵還有些疼。

“那時候我就在參加謙墨的婚禮。你也知道,那老女人死活不認我,我還是沾了託尼的光,才被分到教堂裡最角落的地