王夫人驚訝的揚揚眉:“竟是這樣,那她可真是誤會我了。”

“不用管她,看她挺得了幾日!”賈母氣道。

不出一日,金玉良緣的事兒查到了兩個人頭上,一個是寶釵身邊的丫鬟鶯兒,另一個則是王夫人身邊的周瑞家的。

邢氏告知了薛姨媽,在薛姨媽勉強的允許下,帶著丫鬟鶯兒和周瑞家的過來,倆人當即跪在賈母跟前。邢氏麻利的交差:“拿她倆,不為別。丫鬟背地偷偷非議主子一兩句,其實本沒什麼了不得,這妮子倒厲害,趁著去廚房的功夫,大嗓門的跟二三十個婆子說起這事兒。那些上年紀的婦人閒著會幹什麼,最愛說道些八卦。這邊她一個還不夠,周瑞家的也可勁兒的說,足有六七個婆子都是親耳從她嘴裡聽見的。”

邢氏拿捏管家權也有這麼一點好處,掌權了就有人員任免的權利,稍微利用職務之便恫嚇一下,不怕那些人不招供出這倆人。

賈母見狀,臉色徹底垮了下來,她自己都不知道怎麼去面對邢氏。如今看這架勢,還真不是邢氏小氣計較了,確實是有人故意為之。

賈母當年就是從後宅的算計中挺過來的,作為嫡妻的她,最最討厭的事兒就是有人揹著她耍手段。賈母本想著過些日子,等王熙鳳的事兒被人淡忘了,她就幫二兒媳把管家權要回來。如今想想,她有這種念頭都可笑至極。虧他們姐倆是王家堂堂千金,背地裡竟能幹出這種骯髒算計的勾當。

賈母到底是老了,喜歡睜一隻眼閉一隻眼。疲乏的垂著眼皮,心裡頭徹底斷了王氏再管家的心思,也便就揮揮手,打發走了同樣礙她眼的邢氏。至於鶯兒,薛姨媽肯定不會留下給她繼續丟臉。周瑞家的罰的輕些,捱了十個板子回去養傷。

寶釵病了,黛玉不理他,寶玉沒處可去。他便哭喪著臉來找賈母。

賈母一見他,熱淚盈眶,熱情的拉寶玉入懷哭起來:“我老婆子如今也只剩下你這個心肝寶貝嘍!”

寶玉不明白賈母為什麼哭,他心裡也因為黛玉不理他而難受,於是就跟著賈母一起哭起來。後來賈母好了,見寶玉還是悶悶不樂的,就吩咐襲人帶著寶玉出去走一走。

寶玉閒著無聊,就亂逛起來,可巧走到園子附近的時候,看見前面的涼亭內有個倩影。一身翠衣錦緞,身姿窈窕,氣質清新嫻靜。寶玉的倆眼都看直了,怎麼想都沒想出來這陌生的背影屬於誰。寶玉不禁焦急地加快步伐,越來越近的時候,他看得越來越痴,也越來越肯定此般出塵的女子他在榮府不曾見過。若見過,這般不凡之流,他怎可能會忘記?

寶玉一邊看著她的倩影,一邊猜測她的樣貌如何。待要走進了時,她身邊的丫鬟瞧見了寶玉,小聲跟那姑娘說了什麼,那姑娘好奇的轉頭往這邊瞧。寶玉這才見著對方的真面目,真真是清秀佳人,秀美端莊。

寶玉看痴了,不禁問那姑娘:“姑娘叫什麼,從哪兒來的,是天上麼?”

邢岫煙早聽說榮府裡有個受寵的寶貝叫寶玉,今見他第一次見自己,就說出此番輕浮調笑之言,不禁紅了臉,略微惱怒的低頭不言語。

“喲,你怎麼在這?”黛玉拉來了迎春,卻見亭子裡多了個人,竟是寶玉。

邢岫煙見迎春黛玉來了,忙躲到她倆身後,低著頭不語。

“瞧你把人給嚇得。”迎春嘆道。

“嘿嘿……”寶玉撓頭笑,也不和黛玉迎春爭辯,總之她們能理自己,怎麼說他都行。

黛玉瞧寶玉這副笑就覺得可恨,譏諷他道:“你怎麼在這?怎不去找你的寶姐姐?我怎麼聽人說,唯有玉配著金才好呢,好一樁良緣!也不知道你們什麼時候傳喜訊,到時候我必送一份大禮給你們!”

寶玉聽這話黑臉,詫異的看著黛玉,急眼道:“林妹妹,別人怎麼說到我也