個大夫人,更何況斐天問原本就屬意他來幫忙。所以,他在季不強攻來之時假裝疏忽沒有在她的身邊留下哪怕半個侍衛。

然而,看似柔弱的她卻一次次利用自己的方法擺脫了季不強的追殺。

她滾落的坡頂,他一劍殺死季不強,眼睜睜地看著她被梁繼抱走。

正在猶豫要不要去救的時候,斐天問趕到,一掌從同樣的地方將他擊落。他自問武功不算頂級也絕對能排上個一流,而就是這樣自認為武功一流的他,被動滾下灌木叢的時候都被荊棘刺的悶哼出聲,她卻一聲未吭!

斐天問在坡頂宣告,“別再讓我發現第二次!”

他懂,那是因為他是烏桓國小皇子的身份才獲此赦免。

而他更懂,不會再有第二次,那個能忍會忍忍到極致的女子就在剛才他悶哼的一瞬間恍惚與他過去的自己相重合!

心跳亂了節奏,恍恍不再踏實的感覺讓他不知怎地就想起了宮女姐姐們每每在侍衛巡邏時躲在樹後卻又探出頭去的反常。

他理智地將此歸因於自己對斐天問承諾的失信,他挺著小有內傷的身子主動表示願意將功補過。

知縣後院,放棄了與寨中八方而來的土匪們拉攏人心的他,甘願以婢女身份高舉迎親牌出現,在遠遠看見她的一瞬間,面容慘白。

她安然無事,他的心跳終於穩了。

他的心跳穩了,他的臉立刻就白了。

過去十八年的歲月中,一多半他生活在諂媚與陷害並存激烈的後宮之中,他太擅於觀察一個人的心性改變。

包括他自己。

原來他,心動了!

在他最不該心動的時候,他對那個是他假身份勁敵的女子心動了。

因她的容顏,還是因她的倔強,他惶惶分不清楚。但他清楚的是,斐天問如果相中的人是無論如何也不會允許他人覬覦的。

於是,他就像過去對自己洗腦自己是女人一樣,他在斐天問的面前拒絕表現出一絲一點的異常。

然而,當他表面不屑她的不自量力執意進到軍營實則擔心她是不是太過高看自己的時候,斐天問一語道破她的目的與用意。彼時,他不知該記恨她真的是有著如此膽色,還是該記恨為什麼只有斐天問一眼看穿了她?!

因著無法訴說的壓抑,他接受了斐天問提出的條件,他提前回歸到原本的身份。即使他知道在烏桓國局勢仍然沒有明朗的情況下暴露而出會面臨多少接踵而來難以想像的危險,他還是堅持。

他緊急召集舊部,先是拿下樑繼的三千精兵,後又換裝變身成廖沙城的馬伕。如此規模巨大又緊鑼密鼓的行動,是隻能成功而不能失敗的。否則,他就會因提前暴露極有可能死於非命。

好在,他成功了!

他成功的第一念頭居然是,他可以以堂堂正正的烏桓國小皇子未來烏桓國國君的身份出現在她的面前了。

想也不想地收起掌心這把削鐵如泥的絕世匕首,他想送給她以求她的原諒。

“這是我真誠的賠禮,請一定收下。”他很認真。

駱青染卻更加茫然,以他的立場來說,跟她水火不容是對的吧?幾日不見,他怎麼就突然反轉了態度?貌似他們之間並沒有什麼過多的接觸吧?或者在她不知道的時候,他與某個誰曾做過類似冰釋前嫌的長談?

駱青染稍稍側身,以眼神與斐天問交流。

斐天問自打廖冰上前就一直壓在胸口的氣這才緩緩吐出,這女人也有笨的時候!不過,笨的好!

“廖冰,這就是你對我,”斐天問以目光掃過對面已經插上廖字黃旗的軍營,“……的回報?”

他幾乎算是白送了一個沒有外憂的烏桓國給這位蟄伏四年的小皇子,而這位小皇子