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這個比喻很得蘇可的心,贊同地點了點頭,仰頭一樂,“瑩姨娘真是抬愛了,我哪裡就這麼好了呢。不過就是老夫人瞧著順眼些,我又歲數大,翻不出什麼波浪來,才起了我的心思。”
瑩姨娘不置可否,好不好,不是她說了算,甚至老夫人說了也不算,終歸還是要看侯爺的意思。而侯爺呢,若不是氣急敗壞地讓府裡所有人將她的稱呼都改了,老夫人也想不到她。
這就是福兮禍所伏,禍兮福所倚。
“姑娘這從早上到現在,見了幾撥人了,可察覺出什麼不對勁來?”
瑩姨娘這麼一問,蘇可也意識到了,不由試探性地問道:“瑩姨娘說的,莫不是稱呼?”從人人口中的“可兒姑娘”變成了“蘇姑娘”,還統了一口徑,如果不是這一天不停地有人來,她早就開始琢磨了。
“是侯爺的意思。”瑩姨娘聳了聳肩,“姑娘崴腳那日,侯爺在屋裡和老夫人正鬧呢,聽見有人喊姑娘名字,也不知怎麼想的,非覺得‘可兒’這名字太過親暱,是仗了家裡親戚的臉面。於是一聲令下,侯府上下誰都不能再這麼稱呼姑娘。要知道,府裡叫‘什麼兒’的多了去了,老夫人身邊就好幾個,怎麼從沒聽侯爺膩煩過?要說當時只是侯爺遷怒於姑娘,過後怎麼還找了梁太醫來給姑娘醫腳?”她陳了陳,笑容裡帶了幾分窺破天機的優越感,“這男女之間的事啊,不一定非要先動心動情,只要留心掛意了,後面自然水到渠成。”
蘇可對這總結出的頭頭是道不甚贊同,臉上掬著笑,但是目光卻清冷許多,“瞧姨娘說的,好像侯爺對我另眼相看似的。其實我和侯爺至今未曾見過面。”
瑩姨娘眉眼一挑,視線自然而然朝蘇可手邊的那兩朵芙蓉花看去,再掃回蘇可臉上時,笑容放大了許多,“姑娘說什麼就是什麼了。”
蘇可覺得無語,看瑩姨娘那樣子,自然是誤會了。可是當下這境況,扯著侯爺總比扯著梁太醫要好,沒必要再添個讓人嚼的話柄。至於侯爺,對她的看顧其實完全因為舟公子的關係,改稱呼也好,請太醫也好,如果不因為她是舟公子的女人,侯爺連她這個人都不會記得。
她只會擔心侯爺會不會嫌她麻煩事多,惱了她,別的才顧不上。至於老夫人對她動的心思,侯爺那裡自會回絕的,她是一點都不擔心的。
所以瑩姨娘這裡,蘇可想了想,也就不去解釋了,白費口舌。
只是這樣子落在瑩姨娘眼中就彷彿預設一般,瑩姨娘覺得事情盡在掌握,心情說不出的輕鬆,起身拎著帶來的竹籃坐到了蘇可跟前的杌子上。那竹籃有個銅盆那麼大,一堆大棗桂圓阿膠之類的滋補品下面藏著個藍色的小布包。
瑩姨娘將布包塞到蘇可懷裡,目光明亮,“正好借這機會給姑娘送來,若是在府裡未免打眼。”
蘇可不知懷裡何物,詫異著開啟,只見一個尺長的錦盒和一本簿子。這簿子眼熟得很,若是沒猜錯,肯定還是那本珠算口訣。要真是如此,那錦盒裡裝的東西也就不言而喻了。
瑩姨娘道:“那日姑娘走後,我和四太太琢磨來著,姑娘不像是不喜歡算盤的樣子,不肯接受也無非是不想和我們四房有什麼牽扯。我們理解。不過後來瞧姑娘很是為難,估計姑娘是沒有門路,也弄不到東西。今日正好有這機會,我們一合計,就把算盤和口訣一塊給姑娘送來了。另外,我們也有句話要告訴姑娘。”
瑩姨娘神色忽而認真起來,“這人和人之間的關係,說翻臉就能翻臉,除了自己,沒什麼是能靠得住的。東西姑娘儘管收下,什麼時候不想要了,