黑衣人指出離第三個彎道拐彎處不遠的地方,說道:“應當是這裡。”

“你們趕上時,她們在哪裡?”

黑衣人指出第三個彎道上方一點,說道:“應該是這裡。”

這段河道距離不太長,我想了一會,問道:“追蹤用的漁船是怎麼破的?”

“可能是碰到石頭了。”黑衣人想了一會。

“石頭?”

“對,當時不敢點燈,水急船小,我們靠著河岸,追在她們船後。似乎撞了東西一下,船破了。我們下水的時候發現附近有塊大石,可能是撞了。”

“說不定是大魚。”另一個黑衣人插話道。

“大魚?”我驚訝道。

“當時我一頭扎進了水裡,模模糊糊看到一條大魚往深水裡游過去。”

“多大?”

“差不多有人那麼長了,很大的一條魚。”她比劃了下。

我有點愕然,但無論如何,第三彎道顯然比前兩個彎道在時間上更為充裕。去尋找,應當會有發現。

我對陳子敬道:“大人,我需要去河道走一趟。要一條船,一名當地人,幾個熟悉水性的人,幾捆很長很結實的繩子,數套乾淨衣物。”想了想,補充道,“最好有幾個武功高強的人。”

誰知道有沒有黃衣人在沿河潛伏,如果她們真的把私鹽藏起來,不可能不留人看護。有保鏢在側,膽氣也壯些,不是麼?

陳子敬點頭,立刻有人下船去辦。

他環視船上,說道:“水性佳之人到甲板來。”

我立刻補充了句:“一定要很好的,在水底可以行動自如的。”

三人走出來。

然後就是等待,等到人到東西齊全時,就出發。

我對著沙圖,把整個航行在腦裡過了一遍。時間短促,若要把重物卸下船,光憑人力定然不夠,若是藉助外力……或許會留下痕跡,沿著甲板慢行,細細檢視。

陳子敬忽然道:“褚書吏,隨我來。”他推著輪椅,往前去。

在一處停下,他回身道:“你來看。”

我俯下身,木頭上的缺口及痕跡很新,可以設想,不久前有人拿著粗木頭架在這裡,把某樣重物撬了起來,擲了下去。

側過頭,看向他:“船的右側,是從此處卸下。”她們沒有毀掉證據,我放下心。

陳子敬點點頭,神色輕鬆了許多。

我們在船艙時,他發現了痕跡,原來他早有想法了,為何不說出來?我漫不經心手指在上面描畫著,沒有說話。

陳子敬微微笑道:“我只是猜測,並不確定,你的發現讓我得以肯定。”

“哦。”我無意識的玩著手指,看著別處。

他似乎總能猜到別人的想法,我並不享受被他看明白的感覺。

我承認自己對他存了好奇。好奇,所以從一開始特別的關注。

他是如此特別的存在。在虞國,他是男子,可許多地方,我需仰仗他。有些事情,是他相幫,才得以實現,他給予信任,我才能得以施展。但我沒有想過,這些是他自己可以獨力辦到的,也許他根本不需要別人。

他很好,只是遠離眾人,獨居在神殿,身上有太多謎團。我能理解他隱藏許多總有原因,然而介入其中,非我所願,始終不安。

不平等的關係,未知代表的危險……

如果可以,我想努力完成他希望的事,以報知遇之恩。但,僅此而已,不需要更多。

我問道:“大人,曲水於家……”

“於家與永州那邊都是幌子,湯府才是主使,每一處都有一名管事,只有管事才知內情,其餘人只聽令行事。” 他這麼說。

聽起來似