。”

王詡低頭微笑,這已經是她今兒反悔的第五次了。

鳳鸞又下了一會兒,心緒不寧,“算了,今兒先不下了。”

比起對範皇后和肅王的擔心,自己更擔心鳳家,小姑姑現如今已經是淑妃娘娘,要是範皇后一倒臺,就算皇帝不會立姑姑為後,但是後宮裡也沒人能超越她的地位,只怕想法更多,就像上次勸自己安置崇哥兒一樣,明著為自己好,暗地裡卻似乎有了別的心思,哎……,人心難測啊。

姑姑這邊開始不好說,大伯父和大堂兄呢?是不是也變了?

這麼一想,自己只解決了王府內部的麻煩,外面的麻煩卻變得更多了。

前世的這個時候,鳳家早就已經覆滅,小姑姑也被冷落不能翻身,今生他們卻都在參與政局變化,那麼到底會怎樣的變化呢?蕭鐸的前路開始變得晦暗不明,而自己做了他的王妃,命運與共,不能不替他擔心啊。

不是自己胳膊肘往外拐,大伯父和小姑姑疑心只有利益,要是立場一變,說不定還會成為勁敵,更不用說大伯父之前出賣自己的種種。再想想寒涼的父親,一心一意只顧著龔姨娘母子幾個,也沒啥眷戀的。

認真想起來,鳳家只有母親一人需要自己顧念。

現如今,更多的還是替蕭鐸和兒女們打算,他們才是自己後半輩子的依靠,而不是那些只有利益的親戚們,他們是靠不住的。

“王妃似乎不高興了。”王詡問道。

“胡思亂想罷了。”鳳鸞笑笑,自己的這些心事沒法對他說,轉而問起別的,“你身上的傷好全了沒有?聽說你昨兒從城門上跳下去,說是掛了繩子,我聽得卻是心驚肉跳的,沒傷著你吧?”

哪怕明知道她是在轉移話題,但被關心,王詡還是覺得心中溫暖,“沒事。”他站起來舒展了一□體,“王妃你看,我這不是好好的麼。”

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因為趙莽的死,加上朝廷軍大勝士氣高漲,一路殺回去,很快奪下了景陽、松平兩座城池,逆軍頓時出於劣勢。鳳鸞跟在軍營裡不方便,扮作小太監模樣,反正太監多是有點陰柔之氣,和王詡兩人站在一起,還挺搭配。

蕭鐸和她的意思,不想讓傳出軍營裡面有女人的訊息,免得後患無窮。

於是,軍營裡的副將們都知道朝廷派了兩個內差,放在端王殿□邊服侍,這原本是挺平常的事兒。打仗嘛,皇帝遠在京城不放心,派兩個人盯著戰況,合情合理,但偶爾有人看見,不由驚詫,那兩個內侍長得也太好看了。

一個好似皓月清輝,一個好似珠玉琳琅,都是畫裡面走出來的人物。

不免有膽大且嘴碎的猜測,“咳咳,莫不是端王殿下好龍陽?”

這話沒幾天,就在軍營裡面私下傳開。畢竟打仗很苦,又是拿命去賭博的事兒,氣氛緊張中,難免都想找點事兒來調劑一下。這也是軍營裡喜歡講葷段子,說話每個顧忌的原因,即便將領知道,也不會去約束兵卒們的這點樂趣。

但……,這話傳到蕭鐸和蕭湛的耳朵裡。

蕭湛樂得前仰後合,大笑道:“六哥,原來你好龍陽。”他伸手豎起大拇指,“了不得,好生風流雅緻的癖好,兄弟佩服。”

蕭鐸目光凌厲一掃,“你別高樂,回了京城就跟你算總賬!”

蕭湛還算識趣,沒有繼續再捋他的逆鱗,自己端了茶,一面喝一面含笑不已。

等到晚上蕭鐸回去,見了鳳鸞,氣得脫了盔甲狠狠一摔,“都是什麼亂七八糟的!一個個的都去糞坑裡吃糞了!這麼齷齪!”

鳳鸞早就聽說了他的“龍陽之好”,笑了笑,“說說而已,又不掉你一塊肉。再說人人都以為你好龍陽,更不會往女人上頭想了。”

“倒也是。”